翠叶应下,施礼离开。齐斐暄也没别的事要做,便躺回床上继续睡觉。
齐京。
天将要亮的时候,守城的兵士立在城墙之上,面无表情的看着在寒夜里从远处赶来,正跪在城外的两个小厮。
“军爷,求您开开恩,让我进去吧!”其中一个小厮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的好不凄惨,“我家公子出事了,我家公子出事了啊!”
兵士不为所动,理都不理哭喊的小厮。
天气寒冷,小厮脸上的泪水几乎都被冻起来。他原本也是跟在少爷身边的,哪里受过这个罪?哭喊了没多长时间,小厮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昏死过去。
小厮的同伴忙道:“安财,你先别急。咱们只是和公子走散了,公子不会有事的。”
“可梁河的水那么凉,公子掉进去……”安财年纪小,胆子也小,他吓得打哆嗦,“阿成哥,你说咱们还来得及么!”
“天就快亮了,城门马上就开,咱们等开门就进去!”阿成道,“公子他一定不会有事!”
两人在城外等了小半个时辰,城门才终于缓缓打开。安财和阿成二人也不再拖延,拔腿就往城里跑。
开城门的兵士对此早就已经司空见惯。
齐京里,这种事情可日日都在发生。
两人赶到城内,快要到张府的时候,看到张府前围了一群人。
张府的门房恶言恶语的用棍子将人群轰开,然后指着门口的老和尚骂到:“老东西,也不看看这是哪儿,大早晨在张府门前闹事,你不想活了?”
老和尚却不怕。他抚着胡须,脸上带着笑意:“阿弥陀佛,施主何必动怒?出家人不打诳语,是真是假,一会儿便知。”
门房不听,皱眉呵斥:“晦气,滚滚滚,哪儿来的招摇撞骗的老骗子!我看你还是赶紧走,不然等我们老爷出来……”
李府是李息安的父亲李兴当家,李兴和张香桃夫妻二人信佛,李兴经常布施以图积德,便有不少人会来李府想要骗钱。李府的老夫人早就吩咐门房,遇见像是骗子的人直接赶走了事。
老和尚也不恼怒,立在李府门前,双手合十闭目低念佛经。
他这个样子,门房也拿他没办法。这里是京城,天子脚下,李府只是商贾人家,门房也就是吓唬吓唬路人,不敢干出当街打人的事儿来。
僵持了没多久,李府大管家李福听到动静出来,看见外面的情况后问门房:“这是怎么回事?”
“李管家。”门房苦着脸,“来了个和尚,硬说咱们大公子有难,这大早晨的……”
“大公子不是出城了么?”李福看了眼和尚,摆手道,“行了,给点银子让他赶紧走!老爷这就要出门了,在门口堵着像什么样子!”
“老夫人说不能给这些人银子,他们得了好处,以后成天站在门口。”门房一脸茫然,不知道该怎么办。
“再来就趁空报官!”李福一甩袖子就要回去,“这都让我教你?行了,老爷要出门,赶紧让门口的人都散开!”
门房赶紧去撵人,等他把门口的人都赶走,在不远处等着的阿成便瞅准机会拉着安财扑上来:“不好了!公子出事了!”
李福吓了一跳,连忙躲开:“怎么回事?”
阿成“噗通”跪倒在李福面前:“李管家!公子落到河里去了!我们没找到……没找到公子!”
“什么?”李福差点没反应过来,他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问,“哪条河?”
“梁河。”阿成回答,“天黑的早,公子想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