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忍不住想,如果西凉人用这种迷香去对付大燕士兵,那后果不堪设想。
“果然还是该杀了乌斯曼。”不论炎想什么总会归结到这个结论上去,他握着拳,终究忍不住地砸了一下墙。
沙石哗啦地崩下,撒了炎一头一身。
“哈哈!”伊利亚见状大笑起来,指着炎道,“没见过像你这么傻的人,弄得自己灰头土脸。”
炎佩服他,这种境地还能笑得如此爽朗。
白日的死囚牢里只有有气无力的哼哼声,没有人大叫,去浪费体力和口水。
伊利亚干哑的笑声非常难听,还引来了侍卫,他们站在牢房口朝下张望,倒是给了他们一点阴影。
“伊利亚!”有个侍卫特别高大,他叫着伊利亚的名字,粗声粗气地说着什么。
炎听不懂侍卫的话,可能是某个部落的语言。
伊利亚没有回答更没有理睬侍卫,见他无动于衷,侍卫忽地撩起裙摆,掏出“家伙”对着牢洞里就撒起尿来。
炎大惊,伊利亚起身闪到一边,尿液滴滴答答地跟下雨似的飘洒下来。
“哈哈哈!”侍卫一边尿一边笑,十分张狂。
炎怒得眯起眼,一把抓起地上的一块石头,打算给那人一点教训。
“别。”伊利亚轻声道,“他们一会儿就走。”
侍卫拉完,很得意似地叽里咕噜了一通,就笑着走开了。
原本像地狱似的地方更加腥臭难忍了。
“我们是死囚,他们可以随意处置,但只要我们不惹事,在这撑着一口气,说不定就可以得到特赦。”
“特赦?”
“对,王一高兴就会特赦一些死囚。”伊利亚笑着,“这是我们唯一可以期盼的。”
“西凉王上次特赦是在什么时候?”
“半年前。”
“……”
“别这么看着我,有希望总比没有好吧。”伊利亚起身从墙上抠了点干土下来,把淋到尿的地方都用干土盖住。
“可我觉得西凉王这段时间都高兴不起来。”炎道。毕竟他拒绝了乌斯曼的求婚。
“为什么?”
炎没回答,但是起身和伊利亚一起遮埋污物。
“这是什么?”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炎看到一只碎了口的陶碗,里面有一块长了毛的东西。
“是杂麦饼。”伊利亚道,“可以吃。”
“它都发霉了!要怎么吃。”
“是啊,我们只能吃腐坏酸臭的食物,然后拉肚子,生病,死掉。”
伊利亚觉得炎的问话很天真,便道,“你果真有二十四岁吗?这里是死囚牢,他们想要我们死,而且是痛苦万分地死去,让我们在痛苦中忏悔自己犯下的过错,并祈求来生不再遭受此罪。”
“这不就是虐杀吗?”炎皱眉,但没没把话说出来。
“好了,我们坐下歇着。”伊利亚有点自来熟,又或者他是发现炎挺好说话的。
炎再次坐下,说起来,他是饿了,但看着那块花花绿绿的饼是怎么也下不去嘴的。
“你要吃点东西,这块杂麦饼虽发霉了,但没那么差,至少不像肉,臭了吃下去会要人命的,”伊利亚耐心地劝着炎,“我们生长在这,比你更耐受这头顶的毒日和脚下的冻土,你不吃,等精力耗完了就只有死路一条。”
炎没说话,伊利亚把杂麦饼放在他面前。
炎知道,只要他开口答应乌斯曼的求婚,或者只是求饶,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