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济纳雅莉当初说要带他来这里时那得意不已的笑容,炎暗叹:“好啊,我算是领教这死囚塔的厉害了。”
这砍头不过一刀,死得还算痛快,在这“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死囚塔,遭受着的可是生不如死的酷刑。
“你们以为这样做,我就会妥协,会跪地求饶?”炎握紧拳,身体上的不适更吹旺了心中的怒火,他咬牙切齿地想道,“少做梦了!乌斯曼,哪怕我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也要撑到使团到来。”
炎可以想象得到他若死在这,乌斯曼和济纳雅莉就会把他的死归咎于水土不服,是染病而亡。
“皇兄……”炎想起淳于爱卿,脸上的表情立刻柔和不少,“您放心吧,臣弟会回去见您的。”
炎抬头看着顶上那道铁门,忽然想起之前听到有人走上墙梯,便又支起身,朝那黑魆魆的对面叫道:“伊利……咳咳!”
炎的声音沙哑极了,他咳得厉害。
“啊?”墙根下的黑影动了起来,“你终于醒啦。”
“嗯。”炎看看天色,“天都快亮了,我竟然昏睡了一晚上。”
“哪里是一晚,”伊利亚猫着腰爬过来,手里拿着一袋东西,“两晚上了!”
“什么?!”炎完全没感觉,他睡着时连一个梦都没做,可见是累到极致了。
“你饿坏了吧,这有吃的。”伊利亚利索地打开小布袋,从里面取出一只羊皮水囊和一个馕饼。
“哪来的?”炎吃惊极了。
“当然是发下来的,”伊利亚道,“每一日都会发一次水和粮。”
月色昏暗,但炎依然看得出来这是一块完好的芝麻馕饼,既没有长霉点也没有发臭,再打开水囊一闻也是清冽甘甜的泉水。
“你不是说,只给死囚馊食和腐水吗?这些食物和水都是新鲜的。”炎不禁怀疑起伊利亚的来历,他不会是乌斯曼派来的细作吧?
在牢里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好回报给乌斯曼。
“好吧,我知道骗不过你。”伊利亚盘腿坐下来道,“上回那个撒尿捣乱的看守是我的同乡,他见我犯事给部落蒙羞,所以才来羞辱我出气。”
“这食物和水是他给的?”炎猜测道。
“对。”伊利亚点头道,“我去求他说,看在同乡的情分上,怎么都不能让我活活饿死或者渴死吧?这要让族长知道,族长也会怪罪他。”
“所以,他就给你食物和水了?”
“嗯,在我们伊桑部落……”
“你不是安克尼人吗?”
“伊桑部落里都是安克尼人。”伊利亚笑道,“异乡人,你的记忆力可真好,我只是提了一句,你就记住了。”
“说真的,我从没想过这里会有这么多的部落,和这么多长相迥异的人。”炎道,“面对全然陌生的世界,我只能尽力去记住。”
“这样很好,能帮你尽快地融入西凉国。”伊利亚微微笑了笑,继续往下说道,“在我们伊桑部落,哪怕是罪大恶极之人都不能空着肚子上路,他不能不给我食物。”
“就算有风俗在,但你还是为了我去求他了吧?”
“现实很残酷呀。”伊利亚摇头晃脑道,“你要是饿死在这里,尸体一时半会都不会有人清理,这一旦腐臭起来,连我都活不下去。”
“谢谢你。”炎动容道。
“谢什么,我都说了是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