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不好听些,这永和亲王要是少一根头发,他在皇上和摄政王面前都不好交差,所以沈方宇打着十二万分的精神,盯梢着亲王。
在最初一切进展得还算顺利,外出撒野的亲王就像他手里放着的风筝,飞得再高再远也逃不出“风筝线”的牵制。
但很快好运气就没了,因为亲王不知怎么地和流窜的马贼纠缠在了一起,这“风筝线”是应声而断,等他带着人马气势汹汹地赶到时,马贼都给捆得结结实实的,就等他去扫尾了。
沈方宇急着追上亲王的步伐,但又不能不管这些马贼,只能命人押送马贼去当地的府衙。
而这伙马贼还狡猾得很,硬狡辩说自己不是贼,只是跑马带货的商贾,于是在府衙里各种举证与对质少不了。
这一来一去,沈方宇再去追亲王时,哪还有亲王的踪迹。
他这一路上死追活赶的,还遇见一对捧着永和亲王印信的老夫妇。原来他们有一桩冤案要请人相助,亲王走得急,没时间帮他们,就把这事留给沈方宇处理。
为让沈方宇明白此事的紧要,还特地把自己的印信留下了,这么一来,亲王的身上可就没有任何可以通关的凭证了。
沈方宇心里着急得很,可显而易见的是即便没有凭证,亲王殿下也顺利出关去了。
他不想去猜测亲王用的是何种方法出关的,因为他的神经如同弓弦已经绷到极致,再想这些危险的事情,他真的要被气疯了。
而为了亲王殿下的安全,他还不能大张旗鼓地说亲王是孤身前往西凉。
这真是火烧乌龟,心内焦。沈方宇又急又忧,整个人都瘦了一圈,这好容易捱下这苦闷,眼瞅着“天就要亮”了,这行程怎么变得如此变扭?
“莫非是有人使诈?”沈方宇在原地来回地走,突然意识到最近的麻烦事没那么简单。
“我们要歇几天才能走?”沈方宇突然问太医道。
满脸风霜,看起来疲惫不堪的老大夫细细盘算了一阵,伸出一只手掌道:“至少五日,这止泄的汤药都已经熬上了,但这分量上不够分,待老夫施针再……”
“行,快去吧。”沈方宇不等他把话啰嗦完,径自道,“三日,三日后我们必得拔营。”
“这……”老大夫皱起眉头,这三日肯定不够呀,而且这里离丹炀城也不远,何必这么火烧屁股似的赶路。
说起来,自打亲王“先行一步”后,沈方宇就是一副“苦菜花”的模样,看着也怪可怜的。
“行吧。”老大夫拱拱手,下去忙乎了。
“殿下……”沈方宇拧眉望着炊烟四起,炖得全是药罐子的营地,知道自己再担忧亲王也不能对这些人撒手不管。
这装满车的礼物,这随行的人员都是他的责任,若他独自离开去寻找亲王殿下,这里群龙无首的怎么是好。
不知为何,沈方宇觉得自己就是那掉井的石头,陷在坑底是上不来了。
“还是再派人去探吧。”之前派出去的人还未有回应,很有可能是被什么人或者什么事给绊住了,沈方宇俊朗的眉心更拧深了一分,只希望在他赶到丹炀之前,亲王可以安然无事。
不过到底是谁这么阻挠着他们前进?是西凉国的敌人?大燕的敌人?还是想要破坏两国结盟之人?
这问题萦绕在沈方宇的心头,在找出答案之前,他得打起精神,更加谨慎应对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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