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年轻男子一直守在他们身后不远的地方,炎以为是景霆瑞,毕竟景霆瑞身为太子侍卫,对皇兄是寸步不离地跟着。
但当炎差点就从秋千上掉下来时,那男子突然抱住了他,竟然是乌斯曼!
只见乌斯曼浅笑盈盈地道:“爱妃,你可得小心着些。”
炎一低头,方才还是孩童的自己,瞬间变成了大人不说,这圆润的肚子是怎么回事?隆得跟山丘似的,腰带都快勒不住了。
“爱妃,你说我们的宝宝是王子是公主?”乌斯曼笑得迷人,一手轻抚炎的肚皮。
“哎?!”炎浑身滚过一个寒噤,猛地睁开眼,看见一片洒满香灰般的暗色,他再定睛一瞧,是灰蒙蒙的营帐的幕布。
炎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心有余悸地支起身,忽然发现床边有一块凹陷的地方,像是有人躺过。
“伊利亚?”炎朝帐篷外叫道。
伊利亚一边揉着后颈一边走进来,看起来比炎还要疲累。
“炎,你醒啦。”
“你的脖子怎么了?”炎看到伊利亚一脸的不得劲。
“昨晚不知怎么地睡到地上去了,”伊利亚左右摇摆着脑袋道,“可能扭着脖子了。”
“要紧么?”炎听了便爬起身,“过来让我看看。”
“不要紧,落枕而已。”伊利亚笑了笑,“今儿有早饭吃。”
“哪来的早饭,我们的番薯不都吃完了?”不提早饭还好,一提起来炎才觉得肚子饿得慌。
大约就是这份心慌才会让他做那样诡异的噩梦吧。
炎努力忘记着梦里那可怕至极的场面,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那只是一场梦,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发生梦里的情形。
“没想到那个赫连乌罗还有点用处,他一大早就去大厨子那边忽悠了一通鸦灵之法后,大厨子给了他一大锅山羊奶,还有一些晒干的玉米棒。”
“啊?”炎有些愣神,“什么法?”
“鸦灵之法,他糊弄大厨子说,如果给鸦灵术士好吃的东西,那么大厨子将来死去会得到鸦灵的厚葬。”伊利亚不得不感慨道,“他太能瞎掰了,那大厨子什么场面没见过,愣是被他给唬住了。”
“听你这么说,我还得防着他点。”炎拿过放在床尾的鞋袜,穿好了。
“当然得防着,知人知面不知心嘛。”伊利亚笑着道,“这话还是你教我的呢。”
炎不禁莞尔:“但是朋友之间不用防,多谢你啦。”
炎指的是他睡着后,伊利亚帮他脱去鞋袜,还盖上被子。
“炎,”伊利亚却以为炎在谢他准备早饭,便笑着答道,“这有什么,还值得你道谢。”
“我越发觉得遇到你,是不幸中之万幸。”炎说着,与伊利亚并肩走到外头。
“哎哟,好烫!”赫连乌罗双手端着冒着热气的羊奶锅,一副烫得要丢出去的慌张样。
“你这笨蛋!不知道拿布垫垫么。”伊利亚赶紧跑去帮忙。
炎笑了笑,走去蓄水池边打水。
这里的人除非溅满一身血,不然都不会梳洗沐浴,所以这身上的酸臭味隔三里地都闻得到。
炎可受不了邋遢劲,尤其在死囚塔里时都不能洗澡,实在是太难受了,可以说炎从没对“洗澡”这件事那么望穿秋水过。
既然这里有水可以洗澡,那他便在早起和入睡前都会仔细冲洗一番,当然这也惹来旁人笑话,说他是瞎讲究,哪怕洗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