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楼琢磨了一下。
这是一个有故事的小子。
说不定还是血海深仇,蚀骨得很。
萧潜沉默了片刻,问道:“你想要什么?”
“我?”江一楼摊手,“我什么都不想要。”
萧潜的心渐渐冷了下去。
他曾登上天衡宗九十九重天梯,也曾在白玉京前雪地中跪了三天三夜……
可是,没有一个门派敢收他为徒。
世人皆让他平庸,可……他不甘心。
“教你也不是不可以,只是……”
江一楼停住了,突然发出了一阵咳嗽声,随后“哇”得一声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师兄?”萧潜脱口而出的,还是那个称呼。
江一楼摆了摆手,掳起了右手的袖子,将左手手指搭了上去,一边看脉搏,一边问:“你师兄是怎么死的?”
萧潜回忆了一下。
他师兄此人,天资不凡但不思进取,整日里往天衡宗那边跑,仗着一副好皮相缠着天衡宗的弟子,想要从这个落魄的上衍宗跳槽到隔壁仙气十足的天衡宗。
他师兄心中自有打算,就不愿意搭理萧潜这个凡人师弟,所以萧潜并不知道师兄死前发生了什么,只在上衍与天衡的交界处发现了师兄的尸体。
“不应该……”江一楼探了一下脉搏,“这具身体精血全失,是被魔修所害的,而这附近不应该会有魔修。”
“死了几天了?”
萧潜摇了摇头:“不知道。”
江一楼沉吟了片刻,说:“你扶下我。”
萧潜不明白为什么话题变得如此之快,没有反应过来:“啊?”
江一楼语气平稳:“我要晕了。”
说完后,他干脆利落地闭上眼睛晕了过去,被萧潜手忙脚乱地接住。
“喂?师兄?”萧潜有些手足无措地看着躺在自己怀中的人。
江一楼比萧潜大三岁,个子也稍高一些,可此时落在怀中,只觉得他身子极轻,清瘦得好像只剩下一把骨头,萧潜微微用力就把人抱了起来。
他犹豫了片刻,将人抱入了房间,放置在了床榻上。
江一楼的呼吸声轻而缓。
他睡着了。
毫无防备,白皙的脖子呈现一个纤细的弧度,似乎用手一捏就能折断。
萧潜坐在床边坐了一会儿。
他的心情有些复杂。
原本断了气的师兄突然又复活了,里面的芯子还换了一个,萧潜虽不喜欢他那个爱招蜂引蝶,仗着一副好皮相无事生非的师兄,可到底相依为命地生活了两、三年的时间。
他轻叹了一口气,起身走了出去。
院子里还摆着棺材和散落的香烛、贡品。
这些都是为师兄准备的,既然师兄“活”回来了,也就没有必要了。
萧潜将一片狼藉收拾好,又把棺材拖入了一间杂货间,心想着也不知道能不能退回棺材铺拿点银子回来。
待一切做完,已经是日暮了。
夕阳轻缓地撒了下来,罩在破旧的小院上,宛如打了一层柔光,看起来温暖又温馨。
萧潜蹲在门口休息了一会儿,想来无事,捡起了地上的枯枝开始练剑。
他曾经在天衡宗处偷偷见过别人练剑。
他记性好,别人出剑的动作记得一清二楚,可一模一样的动作到了他的身上,就是说不出的不对劲。
练了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