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顾星河得知秦衍是这样想自己, 那她多半会揪着秦衍的脖子肉,说上一句你是我爸爸。
她在二十一世纪的尸体,已经不能用尸体来形容了, 如果非要形容的话, 那大概是一滩烂泥,又或者说是一堆粉末。
她不是不想回去, 而是压根就回不去。
回不去的情况下, 不老老实实在王府呆着,想办法在大夏朝生活下去, 她还能想什么?
一头撞死?
还是不要了,她不是离了家财万贯就要死不活的人。
至于有意无意想往秦衍身边凑, 完全是因为她好奇书里花费了那么多笔墨描写的世子爷, 究竟能好看到什么地步。
她没见过仙男不行吗!
顾星河哼着歌,随手喂哈士奇一块小点心。
内府的待遇就是好,不仅衣服比外府的好看许多, 还有小丫鬟按时送点心过来。
一日的吃食, 也不是外府那种做什么就吃什么的大锅饭。
内府的厨子是严格按照府里的规矩来做的, 每一日是什么,几道菜, 几碗汤, 都是不能重样的。
在内府伺候的丫鬟是经常能见到京城里的各色贵人的,若是吃的不好, 养的面黄肌瘦的, 不知道的, 还以为九王府颓废到连丫鬟都养不起的地步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在内府伺候的丫鬟侍从们,是王府的门面,当然要穿的光鲜吃的营养了。
小丫鬟一同送来的,还有替换衣服,顾星河拿着帕子盖了哈士奇的脸,对着镜子开始换衣服。
“儿砸,晚上好像有肉,你终于可以开开荤了。”
秦衍垂着小脑袋,把脸埋在衣服堆里。
这个顾星河,不知说她聪明好,还是说她傻好。
那么薄的帕子,纵然叠了叠放在他脸上,他也能透过朦胧的帕子,看到她纤瘦的身影。
含而不露远比赤裸裸更为吸引人。
尤其是,当对面的女子一边换衣服,一边若无其事说着吃什么的话题时,状似无意的诱惑便到达了顶峰。
秦衍闭着眼,毛茸茸的小耳朵动了动。
屋里的这个顾星河,大抵是上天派来考验他的定力的。
顾星河换好了衣服,揭下来哈士奇脸上的帕子,看到秦衍那张如上坟般沉重的表情,手指不自觉地戳了一下他的额头。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挂了,他在哀思呢。
幽蓝的眼珠呆滞地移动过来,眼底不见一点哈士奇特有的鲜活跳脱之气,更个死气沉沉的傻子似的。
果然还是在飞机上被吓惨了。
到现在都没有醒过来神。
顾星河心下一酸,手指从戳变成了揉,声音也柔和了三分:“我去取饭,有你最喜欢吃的肉肉,你乖乖呆在家里,哪里都不许动,知道不?”
哈士奇的眼珠一动也不会动,像是个智障儿童,也不知道听懂没听懂。
顾星河幽幽地叹了一声。
有朝一日,她竟然开始怀念上蹿下跳徒手拆家的儿子了
顾星河裁了一件旧衣服,弄成了布条,准备往哈士奇脖子上系。
但见哈士奇可怜兮兮的小眼神,顾星河的心又软了下来。
算了算了,她把门窗关严实点。
这么小的儿子,又吓成了智障,她是真的下不了手再给他来个狗链。
秦衍眸光闪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