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要形容,顾娆其实也没怨怼过什么,毕竟这些年来,除了这么一遭,她也没受到苛待。顾家对男孩要求严苛,但对她基本千依百顺了,感情淡薄但是物质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她也没什么好抱怨的。
只是被自己母亲当成东西一样处理的感觉,很不好。像是一种吃坏了东西的感觉。
自始至终,顾娆都是淡淡的,声音平静得不像话。大约是真的不太在意,又或者时间太久,早就接受了。
沈良州默不作声地听她说完,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她伸手抵在他的肩膀上,力气不大,刚好阻止了他靠过来,隔开了一段距离。
“别安慰我,我会觉得自己很可怜。”顾娆歪了歪头,轻嗤了一声,“事实上,我并不需要同情,我说这些,只是想要一个倾听的人。”
“不是同情,”他的话十分简短,清晰又有力地传到她的心底,一点点拨开了她的抵触,“是心疼。”
顾娆心底软了软,抵在他肩膀上的手虚虚地握住,最后垂落了下来。不管什么时候,他似乎对她的多有想法门清,他太清楚她想要什么了。
沈良州伸手扶住她的侧脸,轻轻地将她揽进怀里,“没关系,你还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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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晚上说了好多话,一开始是窝在他的怀里,后来坐着坐着困了,不知何时睡在了他的怀里。
大约是夜里睡得不太好,顾娆第二天起得也不早,折腾到快十点钟才昏昏沉沉醒过来。
沈良州早就醒了,没叫醒她,自己也没起来。
顾娆是被吓醒的。
迷迷糊糊间,她感觉有人在吻她。动作从最初的轻柔到浓烈,细密的吻沿着侧脸轮廓到锁骨,一路向下,直到他失了力道,她感觉到细微的疼痛时,闷哼了一声睁开了眼。
顾娆眨了眨眼,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情形。
但是这种在睡梦中,被人以这种方式叫醒的感觉,太他妈惊悚了。
顾娆整个人因为初醒时的困顿和刚刚的折腾七荤八素,完全没有心情思考,只觉得肩颈有些凉。肩带不知何时滑落,一直被扯得弧度很大。
面前的始作俑者毫无愧意,沈良州微眯着眼睛吻了吻她的耳垂,贴在她的耳侧,轻叹了一句,“我这么难受,你睡得还挺安稳。”
顾娆浑身颤了颤。
相对于她后半夜的恬淡,他后半夜简直是在煎熬里度过的。
毕竟她昨晚情绪不好,所以他什么都只能想想,所有的实际行动都得扼杀在摇篮里。
抱着女朋友睡觉,还什么都不能做,是一种十分难以言喻的体验。
他的掌心绕到她的脖颈之后,贴着她的后劲,压在了她身上。薄被底下两具身体严丝合缝地贴在了一起,她刚一伸手,他扣着她的手腕折到头顶。
顾娆被他反扣着,完全使不上来劲儿,凝视着他的眼眸,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他的眸色很深,不等她质疑什么,直接将她的睡裙撩开,推到了腰间,膝盖抵开。
凉意袭来的时候,顾娆彻底清醒了,“你做什么?”
她现在动都不敢动一下,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乖得跟一只兔子似的,不挣扎也不反抗。倒不是打算予取予求,她实在是有点懵了。
“你感受一下?”沈良州捏着她的一只手向下,手上的动作引她情动,嗓音沉缓又温存,却没有轻易放过她的打算。
顾娆被烫到,声音一瞬间卡在了喉管里。她轻咳一声,偏开头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