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娆暗叹了口气,心说太费劲了,不麻烦了。
不过想想他跟人谈事还能摸鱼,这么仗义了,她要是说一句,“我又不想吃了”,对面一定没完。
“不用你接,你跟我说个地儿,我去找你吧。”
她在这儿傻站着也不是个事儿。
天色沉得晚,但夜色压下来的过程往往就是那么短暂。华灯初上,各色光束交相辉映,车辆络绎不绝。
“请问您找谁?”前台的小姐见她环视四周,迎上来问道。
“我等一朋友,不用忙。”
这是个海军俱乐部,楼上是雅间,楼下有特别活动。“桑巴之夜”,重金属乐震耳欲聋,绚烂的灯光迷了眼。
顾娆到了地儿,也没提示他,找了个沙发坐下,一手撑着下巴,捏着手机划拉了两下。
她手机里也没什么好玩的,就一个“跳一跳”的软件。
失败了几次,她渐入佳境。
顾娆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她觉得这次能打破积分记录。这游戏挺无聊的,可她能一泡一下午。
她正玩得入迷,耳侧有人微讶地“啧”了一声,“你热衷于……这种弱智小游戏?”
沈良州在她身后,他单手绕过她的肩膀,撑在她沙发靠背上,微微倾身,附在她耳畔。
他其实在她身后蛮久了。
沈良州原本想打个招呼,他这次真没刻意过来。可小姑娘一瞬不瞬地盯着屏幕,专注得让他忍不住开口。
所以,他的存在感已经不如一款弱智小游戏了吗?
结果他这么一开口,顾娆稍怔,手一哆嗦,屏幕上的小人摔成一堆小豆豆,滚得尸骨无存。
“……”顾娆唇角抽动了一下。
凭良心说,沈良州声音蛮好听的。像加了冰块的苏格兰威士忌,又冷又烈。不是低沉醇厚的那种,却格外性感。
但现在,他一开口就宣判了“game over”。
原本的减压小游戏,被人一破坏,变成了暴躁的导-火-索。顾娆突然觉得很烦躁,脏字在脑子里滚过一遍。
顾娆盯着这个罪魁祸首半天,嗓间磨出来一句,“并不弱智。”
顾娆已经全然没心情考虑沈良州为何出现在这了,她满心满眼都是游戏里摔死的小人。
“你怎么了?”沈良州略微讶异。
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觉得她生气了,还是特委屈的那种。
“没事。”顾娆抿了抿唇,口吻连带着都有点不好。
没事,这两个字,通常意味着闭嘴。
沈良州扫了眼屏幕,手机屏幕显示了最后得分。不多不少,比最高纪录低了一分。
真是见了鬼了。看她郁闷的劲儿,气要好久才能消了。
虽然他理解不了,为什么她会对这种弱智小游戏情有独钟,但他刚刚好巧不巧她破纪录的进程。这,应该不能全怪他吧?
“不就是一……”沈良州话说了一半,顾娆的目光从小人的残骸挪开,视线幽幽地落在他身上。
大概是感受到怨念地召唤,沈良州稍怔,无可奈何地改了口,“要不然,我替你玩?”
顾娆还是盯着他,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沈良州捏着她手机的一角,从她手中抽走,长腿一迈,坐在了她的对面。
沈良州开始拾掇他口中的弱智小游戏。
老实说,他挺乐意了解一下顾娆喜欢的东西的。不过这款弱智小游戏,真的无聊到爆炸了,就是操纵一个小人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