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尼还沉浸在悲伤的情境中,这戏法太过突然,他呆呆地抱着女孩送给她的炸鸡和奶茶,“谢谢。”
炸鸡的外包装纸也已经凉透,意外的是奶茶竟然还有点温热。
班花说:“喏,这是姜屿西走之前让我给你的。”
本来只剩些余温的奶茶杯突然变得烫手,靠着这点温度,林安尼竟然重新恢复了一些神采。耐旱性植物也是如此,因为缺水而奄奄一息,只需要在根里浇上一点水,就能活过来。
林安尼趴在椅背上,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不那么急切:“什么意思?他还说了什么。”
班花头一次被林安尼这么专注地盯着看,浑身都觉得不适应。这么一个被全班男生众星拱月的姑娘,今晚充当起了重要的传话筒。
她干干地说道:“没说什么啊……姜屿西就说自己临时有事先走了。他担心你肚子饿,就把这个留给了我们,说如果碰到你就转交给你。”
林安尼坐了回去,瞥了眼油腻腻的炸鸡,想起白天自己也恳求让姜屿西给他买好炸鸡奶茶候着,被姜屿西一句“味道太重,会影响到其他观众”给驳了回去。
这人真是……太口是心非。
林安尼最终还是没吃姜屿西留给他的晚饭,认认真真地做了一名不打扰任何人的观影群众。
电影剧情已经播到后半程,好在林安尼完整看过剧透,一抬头看大荧幕,就对接上了脑海里的文字剧情,无差别地看完了全部电影。
这部电影虽然属于搞笑轻松片,适合全家人一起观看和欢笑。但它的瓜瓣高分不是白打的,该搞笑的片段令人捧腹大笑,该感动的阶段令人情不自禁地红了眼睛。
班花被电影里岁月流逝而逐渐淡化的友情给虐到,她依靠在男友肩膀,哭得梨花带雨,哭声虽然不大,但也不算小,林安尼坐在后排听得一清二楚。
电影结束,大部分观影群众留下来看彩蛋,包括班花和他的男友。林安尼却匆匆走出影院,他给姜屿西拨了个语音通话。
姜屿西没有接。
林安尼有点郁闷,之前在影院也是,他发了几条微信问情况,顺便告诉他电影很好看,姜屿西一条未回。
这种不回任何消息的状态,一直持续到他被胡朋苟游压着去村里的医护室清理伤口,才有所转变。
苟游本来想带林安尼去正规医院的,无奈被林安尼一句“懒得去,没钱去”怼得哑口无言。原先陪他的只有苟游一个人,又被林安尼一句“我现在不太想和你独处”给打败,只好叫来了胡朋一起压阵。
这村子就那么小,医护室就一个三脚猫功夫的医师在值班。林安尼他们显然是认识这医师的,一照面,对方就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怎么又是你们,我这都快下班了。你们一来,我就得晚回去。”
林安尼熟门熟路地坐在唯一的病床上,等待着这位老医师惯例的数落。
老医师瞥他:“把衣服脱掉。”
林安尼很自然脱掉一中的校服外套。如果说第一次来这里处理伤口、脱掉衣服的时候他还有些小拘谨和不自在,那么第三次来,林安尼就完全可以用面不改色形容。
除开一成不变的校服,他今天还套了一件薄连帽卫衣。
林安尼低头,作势要掀开卫衣的下摆。
老医师已经拿了医药箱过来,随便一瞥,哼了一声,冷冷淡淡地说:“这伤得也就比上次轻点吧。”
他拍打了一下林安尼的左肩,林安尼一时不察,疼得叫出了声。
老医师问:“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