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抬眼皮:“这是什么情况?”
他是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打起来的,但坐在沙发上正在对着两套机甲发呆的凌杨很显然没有理解,他楞了一下说:“……你是被吵醒了?应该不会啊,我特意画了静音铭文的。”
闻钰这下子心里是真的略有一点惊讶了,不过他几乎永远都是一副沉静的样子——虽然昨天晚上和今天清早在凌杨的面前他的沉静被撕裂了两次,但现在他很显然已经调整了回来,凌杨于是就觉得自己是被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眸看住了:“你会写铭文?”
——他的眼睛真好看。第一时间,凌杨的脑海中很不合时宜地浮现出这句话。
而且这双眼睛现在看着他,和昨天晚上就完全不同了。遮掩在面具后面的眼眸是幽深的黑色,被晚会庄园的焰火一照,带着一股神秘美人的味道,光看这双眼,会觉得这应当是个温婉的美人。
结果美人是美人,温婉却不一定。闻钰虽然沉静,但如果对他这种长相的确没好感的人看了,恐怕会觉得他过分有心机。
不过长相一向是不算数的,凌杨想起来很多观众对他的评价:好多人都觉得他的长相对于机甲格斗士来讲有点太温和,但真正打起来又超凶。
他刚刚出道的时候,还会被人说成个什么花瓶选手,那一年竞技场对他的宣传定位都不太好——后来凌杨大概弄明白了这是一种营销策略,那家竞技场是依靠赌客们下注生存的,把凌杨“包装”一下,轻轻松松就会让观众们觉得他没有任何实力,甚至还很容易引起人们对他这个花瓶人设的厌恶情绪,这样能赚不少赌金。
在搞清楚这件事之前,凌杨对于打脸的行为还有点期待,能够从中获得一些乐趣,但之后他就不再在乎这种事了。
他对闻钰笑笑:“是啊,我会写铭文,以后家里如果怕进老鼠的话,我还可以写个小型驱逐铭文。”
闻钰:“……那可真有用。”
他逛了一圈,发现闻伯不在,也没有给他留条子说明一下。凌杨就告诉他闻伯出去市场上买菜了,走之前说家里没有肉,问他要不要去猎场猎一头野兽或者低级魔兽回来。
闻钰倒是已经很久没有去过猎场了。
黑日区的小孩子,小时候最想去的地方就是猎场,能够捕猎就说明他们能过上好一点的日子,说不定长大了还能去当个机甲格斗士,虽然不管是捕猎还是格斗都是危险系数极高,很容易你死我活的买卖,但对于他们来讲,最受不了的却是饿肚子的生活。
所以在十多岁的时候,闻钰和他的小队的人是经常去猎场的。在猎场磨练战斗力,上了竞技台才能打出来。而且多去一次猎场,就能多吃一天肉,这对于还在长身体阶段的少年们来讲太重要了。
但后来能力强了,反而很少会为了吃而去猎场。
一个是因为变忙了,还有一个更加现实的原因是……他们要保持自己和机甲的状态。
黑日区这个地方,想买点好材料都不容易,很多普通的消耗品在这里都成了要命的东西。这样看来,在猎场消耗过多就不明智了。
如果东三区能有个不错的机甲师的话……
这样想着,闻钰就看到了凌杨的手上拿着的东西还挺眼熟的——这是阿卡的火车头啊!
确切来讲,是阿卡的机甲“火车头”的头,在赛场上横冲直撞的家伙被放到凌杨手里,就显得有点乖巧可爱了,火车头可是阿卡的宝贝,怎么会到了凌杨这里呢?
接着,从院子里大汗淋漓地跑来的阿卡就帮他解答了疑惑:“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