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念的被子叠的整整齐齐,看起来已经醒来很久了。
她洗漱完挪出卧室,一开门就被香味儿包围了,这姑娘正在厨房忙活,刘姨站在旁边帮她递工具,两人看起来聊得挺开心。
客厅的电视正播放早间新闻,时间不过七点半。
凤颂雅挪过去,扒着雕花隔断吸鼻子,“做了什么好吃的呀?”
刘姨一转头先看她的脚,“脚怎么样啊?还痛不痛?程念给你做南瓜蛋糕呢。”
程念带着手套,也先看她的脚,“怎么样?有没有比昨天好些?”
还是疼的,不过都是恢复期的小问题,凤颂雅最怕人问来问去,径直点头敷衍过去,“好多啦,念念你好勤劳啊,这样会不会耽误你上班?”
程念笑眯眯地,“你家的烤箱太好了,我迫不及待想试试。九点半到公司就好,我查了路线,完全来得及。”
【她认为你受伤了,昨天想吃蛋糕,所以今天一定要做给你。】眼镜跳出来唠叨,【她很在意你的感受,你做得很好。】
【因为我也在意她的感受呀,你好像没有之前表现的那么聪明。】凤颂雅在脑海里翻了个白眼儿,主动拉开冰箱想帮忙,“南瓜蛋糕配什么果汁比较好?我今天早餐就吃这个了。”
结果被刘姨赶出去,瘸着腿挪到客厅,发现沙发上还瘫着一只。
季卫旭显然又玩儿通宵了,整个人在早间新闻的背景音里睡的宛如一具尸体,凑近了还能闻到身上香水、酒精、烟气的混合味道,别提多糟心了。
凤颂雅挪过去,戳出一只抱枕把他砸醒,“喂,你怎么过来了?”
季卫旭扶着头、眼冒金星生不如死,一把夺过抱枕塞到下巴底下,“你怎么瘸的?我哥说你受伤了,让我来看看。”
“你才瘸了呢!我这是崴脚,”凤颂雅叉着小腰,学原主给他一个小白眼,“你臭死了,坐远一点。”
季卫旭换到旁边的贵妃榻上继续摊平,闭着眼睛哼唧,“你才臭呢,哥这是男人味儿。崴脚算什么值得探望的病症,娇气……”
凤颂雅直接用抱枕把他埋了,娇声娇气道:“走走走!我好着呢,才不稀罕你来探望呢。”
季卫旭闭着眼睛捞起身上的抱枕胡乱丢出去,怒道,“探病不稀罕,工作要不要啊!饭都做好了,不给吃一口就赶人,太让我伤心了,白养活你了……”
“呸!闭嘴,”凤颂雅酸着牙小幅度表达愤慨,心里流了一缸宽面条泪,这要是换了我自己,必须气吞山河喷他一脸口水,“我脚好了就要去上班,没办好到时候我坐你家门口哭。”
“您是祖宗~”季卫旭从贵妃榻上翻滚下来,循着味儿坐到餐桌旁边,嗷呜一口塞嘴里半个小蛋糕,“哥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方浩然那个混蛋不值得多花时间。同在花丛里打滚儿,哥哥这样的叫盗亦有道,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互相玩儿对方,提前讲好童叟无欺,谁也不欠谁……”
“我说了不是因为他,我又不瞎,你当耳旁风了吗?”凤颂雅急了,人设几乎都要崩了,刘姨还在呢,听了给凤家爹妈一学,后边还活不活了?
无奈瘸腿,从沙发到餐桌七八米,来不及捂住季卫旭的破嘴。
季卫旭宿醉没清醒,尤其唠叨,不让说偏说,上下嘴皮子一秃噜,又是一串,“方浩然那样的,当女表/子还立牌坊,演什么情圣呢、啧,自以为手段高杆儿,酸文假醋地讲土味情话、玩儿过时的花招、动不动剖白真心,夜店街上的牛郎都会跟人聊人生哲学了,甩他八条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