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颢迎向比以往更黑了两分的郭胜,眉眼间都是笑意。
南燕退兵,魏弛也掀不起什么风浪,魏泓就将郭胜调了回来,让他一起打理迁都之事。
那些琐碎的事情自然不用他管,但新都定址后的护卫必然是要找最信得过的人的。
魏泓将这件事直接交给了郭胜,让他挑选人马并作出相应的安排。
郭胜也许久没见到崔颢了,三两步走到近前,在他肩上重重一拍:“子谦!”
两人久别重逢,自有许多话要讲,但叙旧前还是要先见见魏泓,将近来的军务交代一番。
崔颢正是为此才特地前来迎了郭胜一趟,在回府前叮嘱道:“姚太傅如今就在王爷府上,时常在前后院进出,你若是偶尔碰上了,记得不要当着王妃的面顶撞他,免得让王妃烦心。”
郭胜回来前就已经想过这件事了,闻言回道:“放心吧,王妃正怀着身孕呢,我岂会连这点轻重都不知道?”
崔颢正要欣慰地点点头,就听他又道:“我背着他欺负那老头子!”
崔颢:“……”
这虽和崔颢想听的不妥,但以郭胜的性子,能忍着不当着王妃的面和姚太傅起冲突就已是不易了,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道:“你自己有轻重就好,切记万事以王妃和她腹中的孩子为先。”
“知道知道,我也盼着王妃能早日诞下王爷的孩子呢。”
郭胜说着还拍了拍自己的荷包。
“回来的路上听说城外那座佛寺的主持云游多年回来了,好多人排着队想见上一面,求个由他亲自加持的平安符什么的。”
“我闲着没事,就也去求了一个,待会
让王爷交给王妃。”
崔颢微微错愕后失笑:“你不是从来不信这种东西吗?”
“那……那不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吗,反正也不费什么事,一顺手就带回来了。”
这顺手带回来的平安符没一会就摆在了魏泓的桌案上,魏泓拿起来仔细看了看,问道:“这东西……有用吗?”
郭胜老实地摇头:“不知道,不过我听那些排队的人说有用,他们看我拿到这平安符都可羡慕了,好些人从主持回来的那天就在寺外等候了,直到现在也什么都没拿到,连住持的影子都没见着。”
“我这还是托了王爷王妃的福,寺中的知客僧知道我是您的部下,又是为了王妃而来,就将我引进去了,没费什么事就求来了这平安符。”
等候在寺外的信众其实多少是有些嫉妒的,但听说他是王爷的部下,特来为有孕的王妃祈福后,便都释怀了。
这一年来战事四起,边关硝烟不断,他们能平平安安地过现在的太平日子,都是因为王爷率兵御敌,王妃以身犯险亲自去京城斥责皇帝的缘故。
若没了王爷王妃,如今的上川早已是一片战火了。
于是他们恭恭敬敬地把郭胜送下了山,又说了一连串恭贺王妃有孕的话,这才原路折回了。
魏泓以前也是不信这些东西的,但现在看着郭胜拿来的这个平安符,有些意动。
“那位主持现在还在寺中吧?”
“在的,听说他近两年不打算再出去了,就留在寺里修行。”
郭胜回道,说完又纳闷地问了一句:“王爷问这个作甚?”
魏泓手指在那平安符上摩挲几下,没说话,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就出门了,身边只带了郭胜一人。
两人一路直奔郭胜所说的那座佛寺,来到山脚下后放弃了骑马,步行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