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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和我一起来的,还有好些差不多年纪的弟兄。戎先生找到我的时候,这一群人里还活着的只剩下我和姜河。”

    戎容的动作顿住了,眸子里映着他,“其他人呢?”

    “死了。”

    毛巾失手落下,被池弥单手接住了,“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戎容弱弱地问:“那个姜河现在在哪儿?认识这么久了,从来没看见朋友来找过你。”

    “我来这里的前夜,他被人打伤了,戎先生一直在找人替他治疗、复健。”

    “擂台上受的伤?”

    “不是,是赌场里。赌场老板的儿子输了赌局,把气撒在姜河身上。”丹凤眼中的恨意显而易见,“姜河差点死,他也没好到哪里,我刺伤了他。如果不是戎先生,过去的两年我应该在少管所里过。”

    戎容沉默地从他手里拿过毛巾。

    池弥声音弱下来,“你害怕吗?”

    “怕什么?”

    “怕我。”池弥苦笑,“我不是什么为国争光的拳击手,只是个台上拼拳台下拼命的混混。”

    戎容反问:“除去为了保护兄弟,你还在擂台下打过人吗?”

    “……打过。赌输了的人经常会借酒滋事,擂台上你赢得越凶,回家路上的风险就越大。擂台上当然不许用刀棍,至于外面就管不着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

    戎容却仿佛在那双曾经一片死寂的丹凤眼里,看见了旧时光中苦苦挣扎的池弥。

    她忽然俯身,双手从池弥的肩膀上方圈住了他。

    少女的轻柔与淡香顿时将池弥完全包围,起伏的胸口隔着薄薄的校服衬衣几乎贴上他的眉眼,却不带半点绮思,像姐姐或者……甚至是母亲。

    戎容一向嘴硬心软,在池弥面前张牙舞爪是常态,可这一刻,却温柔得判若两人。

    “都过去了啊,别怕。”小手轻轻拍着他的背,她在他耳畔轻声说。

    长发轻轻地落在他的颈窝,温热的吐息一下下拂过,池弥不由自主闭上眼。

    他不怕,从前不怕,如今更不怕。

    从前因为一无所有,所以满腔孤勇。

    如今因为有人想保护,他不允许自己懦弱。

    “嗯。”随着这一声答应,池弥站起身,双手将身前的少女整个儿抱起,转了个身,将她安置在他刚刚坐过的椅子里。

    戎容一脸懵地坐下了,“你头不晕啦?”刚刚不还很虚弱的吗?

    池弥说:“你不是给我加血了么?”

    说这话,人已经一首拿着盒子离开了房间,戎容从身后看着他,唔,其实她的手艺还不错,这个后脑勺看着还是比较诱人哒~

    *

    当晚,戎容总觉得孙管家看她的眼神,怪怪的。

    “孙姨,我最近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啊……”

    孙谊收了她的碗筷,瞅了眼人畜无害的少女,“还说?小池的脑袋谁弄的?”

    戎容看向池弥,他一双丹凤眼隐隐带笑,若有似无地勾了下嘴角。

    戎容:“我……我?”

    孙谊苦口婆心地说:“不是我说你……就算小池让着你,你也不能这么欺负人。人家明天还得去学校,你把人家头发剪得狗啃一样也就罢了,居然还给剪伤了。这种活,你做不来就叫我啊,唉。”

    “……我,剪伤的?”戎容弯弯嘴角,与池弥交换了个眼神,“嗯,很好……非常好。”

    陆陆续续的被孙谊数落了几句,无非是心疼小池,嫌弃自家大小姐欺凌弱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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