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弥稳住她的肩,她就环上池弥的颈后。
池弥擒住她的左腕,她就拿右手抵住他的左胸。
如同沙场之上, 不分伯仲的敌我胶着。
又像彼此渴望、难以分开的抵死缠绵。
戎容的掌心感受到他紧绷的胸肌,和胸腔里激烈搏动的心跳, 耳边是他越发急促的呼吸,这种压迫感反倒让她的心一点点地平复了下来, 闭着眼,心甘情愿地随着他沉溺,也领着他攀升。
无论时隔多久,他总是能轻而易举地将她带进他的领域……
忽然, 一声闷响,在走道里带出回音。
戎容猛地睁开眼, 才发现是池弥一拳重重地擂在她脸侧的墙壁上。
黑暗里, 他凝视着她, 目光中烈火熊熊,分不出是欲|火多、还是怒火更胜。
“戎容,你他妈到底要我怎样!”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低吼,伴随着指关节的咔哒作响, 就像是下一秒拳头就要招呼到谁脸上。
可戎容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全世界谁都可能伤害她。唯独这个红着眼、握着拳的男人, 连她一根睫毛也不会伤。
“我要你——”声音柔美。
池弥沉默地等着她说完。
可是没有下半句了。
戎容慢条斯理地说:“你不是问我要什么吗?我回答了呀——我要你。”
这话像根羽毛搔在脚底心, 痒得钻心。
可对池弥来说,更像把倒齿刃,捅进左胸又一个字一个字抽出来,疼得钻心。
他一把擒住戎容勾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腕,向后一推压在墙上,整个人迫近上前,逼着她与自己对视。
“你是不是觉得只要你回来了,我就会像条狗一样摇着尾巴,祈求你回我身边?”他语气森然,“你是不是以为我这种下等人,对你在国外的事毫不知情,所以不会知道你即将嫁给别人为妻?”
戎容被他捏疼了,软声解释:“我没有要嫁给别人。”
“你还要装多久?装到结婚前夜?你把我当什么,婚前的最后放纵?还是想我带你私奔?”池弥压根没给她解释的机会,“当然不会,你怎么舍得跟我走。你要嫁的人是明伦,那是什么大人物,我又算什么——”
被抢白的戎容撑起腰身,出其不意地吻上池弥,狠狠地在他下唇一咬,如愿地尝到血腥味,才退开,“你算什么?算吻我的人,爱我的人,承诺要守我一辈子的人。”
又柔又媚、犹如蛊惑。
池弥恨不能将这妖精直接吞了,总好过被她一次次的凌迟,“这种时候你跟我提承诺,难不成真想跟我私奔?”
“如果我说是,”戎容眉眼间带着一丝孩子气的期待,“你会带我走吗?”
池弥还没有回答,走廊里的灯突然被人打开了,顿时灯火通明。
借着光线,戎容才终于看清他。
裸着的上身残留的血污半干,之前被发箍固定的额发垂了几缕在眉间,眼白泛红,嘴唇沁血,英俊的面孔落拓得像头嗜血的饥兽。
一如她梦种所见的模样,不想被别人看见的妖孽样╯^╰
池弥眯眼看向开灯的男人,一边松开了钳制戎容的手,退后半步站直身子,带血的唇一挑,吐出两个字:“不会。”
他不会带她走。
戎容气坏了,瞪向半路杀出的程咬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