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池弥低头,愧疚于陈可来了这么多天,他居然一直没有发现。
戎容轻嘲地一笑:“这不是很正常吗?肯跑这么远来给我上课的人,都是为了爸爸开的高报酬,难不成还真是为了传到授业解惑?我怎么样不重要的,爸爸那里过得去就行了。”
池弥合上抽屉,“知道了,下一次再遇见这样的人……你跟我说,我来处理,你不要自己动手。”
戎容微诧。
“错的人不在你,不值得脏了你手。”
戎容委屈地撇撇嘴,“你现在这么说她了?我看她每次来,你不是挺喜欢跟她聊天的么?”
池弥说:“我理她是因为你。”
“我?”
“因为是你的老师,我才会理她。既然她不配,我就不会再理了。”
戎容破涕为笑,“说得那么拽……好像人人都想跟你搭讪似的。”
池弥眉头一挑,将衣袖放了下来,挡住手臂上的伤口,“总之陈老师的事我来跟孙管家解释吧,你不用管了。”
他说完,转身往外走。
“你等下。”戎容从后面追了上来,上手就去掀他的t恤下摆。
池弥一手按住了,丹凤眼里罕见地掠过惊慌。
“我刚刚也砸到你的背了对不对?”戎容不依不饶地问,“你让我看看。”
“没有,”池弥不敢推她,只能一味地躲,“那么点大的罐子,能有什么伤。”
“不行,你让我看一下,背后你自己上不了药的!”
无论戎容怎么努力,都没办法绕到池弥身后。
突然,她一顿,捂着胸口慢慢地蹲了下来。
“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吃药?或者我去喊孙管家?”池弥慌忙上前来查看,结果蹲在地上的小姑娘兔子似的蹦了起来,整个儿压在他背上,乘机掀开了他的衣服。
精瘦的背脊,有漂亮的肌肉纹理,而右肩胛骨上果然有一块淤血分外醒目。
戎容慢吞吞地退开了,看向红着耳朵整理衣裳的池弥,长睫垂下,轻轻地说了句,“对不起。”
池弥躲开了她的视线,“没事,我去找孙管家。”说完,逃一样快步离开了。
戎容留在原地,抬起被他包扎得傻乎乎的手指。
她一直以为,人都只会用自己最不缺的东西去施舍别人。
比如父亲不缺钱,所以给她锦衣玉食,替她请昂贵家教,可他没有时间也没有足够的爱,所以不会陪她,也给不了她关心。
可池弥这家伙不同。
他不温柔,却会给她笨拙的温柔,他不被人关心,却会关心她所作所为的原因。
真是个……怪人啊。
*
孙谊听池弥的话,停下了手中的工作,“你是说陈可背后咒骂小姐,还被小姐给听见了,所以才要撵走她?”
池弥点头,“应该不是第一次。”
“小姐从来没说过。”
“这话没法说。”
孙谊想了想也是,怎么说?跑来像小孩子一样告状,说有人背后说坏话吗?这不是戎容的作风,她素来是自己解决,撵走了事。
以往的那些家庭教师,她也从没说过撵人家走的理由,如今想想,怕是也都有些不足为人道的缘故。
池弥说:“她接触得人少,更放大他们的虚伪。”
孙谊说:“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戎容不肯去上学,戎先生也不敢逼她。好在也不是所有家庭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