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偷出来?”
彼得:“…………………………”
不,你清醒一点。
她穿着红风衣外套和牛仔裤,兜帽和背包在背后一甩一甩,蓬蓬松松的鬈发也一跳一跳,黑框眼镜不住从鼻梁上滑落,以至于拉妮娅不得不一边扶着眼镜一边跑。
她的速度说不上快,和正常人大步走差不多,可不知为何,小姑娘跑得并不稳,一次次像是没看见人一样撞过去,别人还没怎么样,自己先跌跌撞撞向前摔去,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形,立刻回头小声道歉,才在一片抱怨声里继续向前跑。
几个街区的路,拉妮娅跑得像只撞晕了头的蜜蜂,晕晕乎乎,“嗡嗡嗡”打着转,等跑到目的地,她在酒吧门口扶着膝盖小口喘息,头发也乱了,眼镜也歪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刚刚学小猫小狗在地上打过滚。
拉妮娅对自己的身娇体弱习以为常,从小到大她就不能剧烈运动,跑一跑都能喘不上气,可惜她的虚弱又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病历证明,似乎就是没道理的体力废,连体育申请免修都做不到。
她勉强喘匀了气,扯扯背包肩带,努力挺起胸,听着酒吧里隐约传来的乒乓巨响,推门进去。
酒吧里很是热闹。
四周一片狼藉,桌椅翻了一地,昂贵的酒水肆意横流,三三两两的男人倒在玻璃渣上呻吟,星星点点的血四下飞溅。
拉妮娅站在门口,犹豫了下,谨慎地没有踏进去,目光越过地上横七竖八的人形,望向吧台边。
昏暗的红色灯光里,吧台边的阴影里站着个纤细高挑的影子,低头望着脚下的男人们,漠然地用纸巾擦着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