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向阳:“”我谢谢你哦!
红心见姐姐走了,似是下定决心似的,“爹,偷东西不好的。这鱼我不吃了。”
张向阳还挺感动,只是紧接着他就抓狂了,能别说是偷的吗?他飞快把鱼洗涮干净,用盐腌上,然后抱起红心,又把红叶叫到堂屋。
张向阳坐在凳子上,指了指碗里的鱼,“爹没偷东西。那水库里的鱼,谁钓到就属于谁的。”
红心歪着脑袋在他和姐姐脸上来回穿梭,显然不知道该信谁才好。
红叶怀疑地眼神盯着他瞧,意思是说“你编,你接着编!”
张向阳轻咳一声,“你们也不想想,如果我真的偷鱼了,为啥之前没被抓去?因为这是大家都默认的规则。”
红叶皱着小脸,“难道不是因为你是爷爷的儿子吗?”
张向阳懵了,他爹很厉害吗?
“因为爷爷是大队长,所以也没人敢举报你吧?”红叶又补了一刀。
张向阳腾得从凳子上站起来,啥?他爹是大队长?东方生产队最大的官?小虎怎么没告诉他呢?
红叶走过来,拉着她娘的袖子,奶声奶气地问,“娘,爹说水库里的鱼谁钓着就是谁的,是真的吗?”
剩下一大一小也齐刷刷地看向她,何方芝轻咳一声,“是真的。”
红叶有点尴尬地红了脸。
这年大的孩子也知道爱面子,张向阳主动打了个圆场,很客观地说,“这是私底下俗成的规矩,明面上还是属于公家的。”
红叶到底是四岁大的孩子,眼里非黑即白,哪里听得懂这些,抓耳挠腮了好一会儿,才胡乱地表示自己懂了。
这时外面哨子声响起,这是上工的信号。
何方芝弯腰交待红叶,“你带着妹妹在家玩,娘去上工了。”
红叶点了点头,红心十分不舍地拉住他娘的手。何方芝叹了口气,进了屋。
张向阳把鱼碗放到高桌上,对着两个孩子叮嘱一句,“记得看着鱼,可别让苍蝇叮着,也别让猫叼走了。”
红叶背着小手,像个小大人似的点头。
张向阳扭头就看到何方芝已经换上一件打满补丁的长裤长褂,显然这衣服是专门用来下地穿的。
张向阳之前就听小虎说,他平时不怎么下地,他粗着嗓子道,“今天我也去下地,你帮我也找一套衣服吧。”
何方芝深深看了他一眼,进屋找衣服去了。
红叶呆呆地看着他爹跟着进屋,问旁边的红心,“今天太阳从西边升起了?”居然下地干活?
等换好衣服之后,两人出了院门。
走在路上的时候,大家伙看到张向阳居然也换上旧衣,顿时乐了。
有那大娘凑过来,冲他挤眼,“哟,向阳啊,不跟你爹置气了?”
置气?呵呵,张向阳也是昨天听到小虎说的。
原身跟亲爹置气的理由非常简单,他有个朋友说是可以帮他找份工作,只是要花两百多块钱打点。这笔钱在乡下来说可以算得上是巨款。他爹平时对他教的那些狐朋狗友本来就有老大意见,觉得这事不靠谱,自然不可能同意,两人大吵一架。
说起来,张向阳也是昨天才知道,他们家现在住的房子不是自己家,而是借住的。
他堂弟上完中专之后,上面给他分配了工作,在县城结了婚,二婶一个寡母把堂弟养大,时常想念堂弟,再加堂弟媳妇怀孕,就过去帮小两口带孩子,这房子就空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