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一把上前扣住她的手往后面拖,“走,我带你去找大队长。像你这种搅屎棍就喜欢整事。不给你个教训,我看你是改不掉了。”
他说得义正言辞,惹得那些男知青们像看外星人似的看着他。
前些日子他还舔着脸讨好魏玉红,甚至还威胁过他们不要打她的主意,怎么一转眼就闹成这样了?
魏玉红没想到他会这么无情,一个劲儿地摇头,“我不去,我不去,看在咱俩好过的份上,你就饶了我这一回吧。我以后再也不欺负你媳妇了。”
“不行!你这种人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信。”他黑着脸又纠正道,“我跟你可没什么关系,你可别乱说。坏了我的名声,当心我去公社告你。”
他手上的力道很大,硬是拖着她往后走。这会正是将要上工的时间,许多社员听到动静都凑过来看。
“这是咋地啦?”
“谁在闹事啊?”
等这些人看到是张向阳拖着一个女知青非要找大队长,没一个人上前劝的。
要知道这些女知青可沾不得。前几年,他们生产队的大队书记因为女知青的事情被枪|毙了。
所以东方生产队,除了张向阳这个色迷心窍的混不吝之外,其他男同志根本就是有贼心没贼胆,哪怕那些女知青长得再好看,他们也只敢偷瞄两眼过过眼瘾,根本不敢往上凑。
这会见张向阳居然拉着女知青去告状,心中都微微惊奇。
如果是生产队社员之间闹矛盾,大家伙都会帮着劝劝架。毕竟都是一个生产队的,都是沾亲带故的,闹大了不好。
可关于这些知青,大家纷纷闭嘴,没有一个上来劝的,反而跟在后头看起了热闹。
而那些男知青们,对魏玉红原本就有意见,哪里会为她说话,所以一个个都当了缩头乌龟,也跟在这些社员后面看看是怎么个情况。
而当事人之一的何方芝也是紧紧跟在后头。
她没想到张向阳会连他的心肝宝贝肉也不给面子。他到底是为了替她出气,还是玩腻了对方,想尽快把魏玉红这块狗皮膏药甩掉呢?
到了张家,张大队长看见小儿子去而复返还有点纳闷。
待看到他居然拉扯着个女知青,心里微微一沉,唬着个脸,“你这是干啥?”
张向阳松开她的胳膊,嫌恶似地拍了拍自己的手,“爹,她太可恶了,刚才我和方芝走在路上的时候,她居然伸脚拌我媳妇。差点让她摔了一跤。”
张大队长一惊,在人群中瞅了一眼。
其他人当然知道他在看什么,都自发让开一条道。何方芝感觉大家的视线都落到她身上,她立刻上前几步,走到公爹面前开始告状,“爹,她是故意的。这已经是第二回了。”
张大队长点了点头,朝魏玉红道,“上回扣了你二十个工分,看来你是不服气。那这次就加倍。”
魏玉红整个人都懵了,她撑目欲裂,从地上跳起来,“凭什么?我只是不小心绊了她一下而已,而且她也没摔倒。”
“哎,我说你这同志,你的思想有问题呀。她没摔倒是因为她幸运,你故意去拌她就是你在挑事了。你这想法很恶毒,很危险你知不知道?你这是破坏我们集体团结。”一个中年妇女从人群中站了出来,她剪着齐耳短发,背着手,一副干部的架势,训起人来一套一套的,没一会儿就给魏玉红定了个罪名,魏玉红听了身体直发抖。
“你要是不接受这个处罚,那也行,我们要开会批|斗你。”中年妇女给她下了最后的通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