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何方芝把手里的布票递了过去。
售货员接过来,几张布票算了下,是五尺五没错。
她脸色登时好看了些,朝两人道,“你俩要什么布啊?”
杨素兰在她后面的架子上扫了一眼,眉头皱紧,“这怎么只剩下白洋布和劳动布了呢?”
何方芝没想到这年代不仅穷得叮当响,连卖东西的地方也穷。
“有没有稍微带点花的布啊?”
售货员听到她的话,眉头都蹙起来了,“我说这位女同志啊,你的思想不够进步啊,怎么能要花布呢,这是资本主义小资思想,要不得的。”
杨素兰拉了下何方芝的袖子,把她藏到自己身后,“同志,我表妹不是这个意思,她这是看你身上穿的衣服好看,想寻摸着也做一身同样漂亮的。请问还有卖吗?”
这位女售货员身上穿的是一件立领黄白格子衬衫,显得有种小清新的感觉,让人眼前一亮。
这年头不允许穿得花里胡哨的,但像这种很清浅的格子布还是允许的。
售货员得意地一扬头,“这个颜色是没有了。”她回头把劳动布拿出来,凉凉地看着两人,“只有这个了。”
也不等两人回答,她直接拿着尺头开始测量。
“只有一尺五”
杨素兰点了点头,“这个我们要了,请问还有别的好看的吗?我们来一趟不容易,可不敢到时候再来打扰你们。”
售货员想了想,“你们等一下,我去问下经理。”
说着把布放在柜台上,一点也不担心她们不付钱就把布拿走。
这年代一针一线都是公家的,偷东西可是非常大的罪名,更何况还是到供销社这个人多眼杂的地方。
没一会儿,那个女售货员就回来了,手里还抱着一卷布。居然是匹蓝白色格子布。
好看是好看,可乡下人根本不喜欢这种不耐脏的颜色。杨素兰有点后悔,早知这人是个不经夸的,她就不该多那个嘴。
售货员抱着布,得意洋洋地凑到她面前,“大姐,你瞧,这面料和我身上的差不多,颜色也差不多。你们剩下的四尺都要这个颜色吗?”
杨素兰尴尬地笑笑,转头就是一脸愧疚地看向何方芝。
何方芝冲她摆手,朝售货员道,“对,就要这个。”
售货员满意了,立刻低头给她裁布。杨素兰急得不行,侧头看向表妹,“你要这颜色干啥呀?这么不耐脏,穿上没两回就脏得不像样了。”
何方芝凑到她耳边小声嘀咕,“我有用的。”
杨素兰还要再说,只后面刺啦一声,她立刻转身,售货员已经把布给撕开了。
得了,不用说了,什么都晚了。
售货员拿着算盘拨了一会儿,快速地报价,“劳动布二毛六一尺,一尺五是三毛九,格子布是四毛五分钱一尺,四尺是一块八,加起来一共是两块一毛九。”
杨素兰听到这格子布居然这么贵,吓得脸都白了,拽着何方芝的手想反悔。
可何方芝却坚持要买,掏出身上的钱。她现在已经知道每张钱所代表的意思,也知道钱之间的换算关系。
等她付完钱之后,杨素兰把人拉到一边,“你说你要这布有什么用?”
何方芝朝她道,“这布这么好看,我想把它做成新衣服,拿到县城跟人换点东西。”
杨素兰一怔,“这能成吗?”
虽然这年头几乎没有女人不会做衣服,可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