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拳揍向景渊,然后扯住他的龙袍领子怒吼道,“景渊,你还我母妃!还我母妃!”
景渊文武双全,竟然也未遮挡,硬生生抗下这拳,白皙的脸颊已经微微泛红。殿内的奴才都快吓昏过去了,先不说皇帝九五之尊,从古至今谁敢扯着龙袍这样嘶吼?就说景渊为人瑕疵必报,自尊心极强,被人这样当众羞辱,做出什么事情都难以预测。
侍卫们立刻上前分开两人。景轩为人和气善良,对下人们都好,此刻只有大太监张清宁是下人中官最大的,念着年轻亲王平日的好,张清宁秉着可能掉脑袋的风险拼命磕头,双眼含泪。
“皇上,亲王就是怒火攻心失了分寸,您千万不要冲动啊……”
景渊站在原地巍然不动,景轩却被扯走,他向后两步跌在床前,看到面色平静似乎只是沉睡的江时凝,只觉得自己无用无力,嚎啕大哭起来。
皇帝眸色沉静,和往常一样面色冰冷不苟一笑,他转过头,看了一下在床榻上沉眠的江氏,连嘴边的肌肉都没有抽动一下。
“将先皇身边所有服侍的下人,杖毙。”他开口,一字一顿。字字透彻着彻骨的寒风。他注视着江时凝,似乎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身体微晃,闭眼缓了缓,才低声道,“太后病逝,宣礼部尚书觐见,与朕协商太后丧葬事宜。”
“嗻……”
注视着已然崩溃的景轩,景渊嘴唇微动,似乎想说些什么。可是他心神不宁,魂魄似乎都已经随母亲而去,这种状态,只能让人瞧见他的脆弱,又如何能安抚住弟弟呢?
在景轩压抑的哭声当中,景渊拂袖离开景和宫。
他好想一直呆在这里,想多看看两眼母妃,他也想像是景轩那样痛痛快快地哭,可是他不行。
他现在是皇帝。
江氏用生命换来了他现在的一切,哪怕心如刀割,他也决不让人看低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