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镇定的坐在那里,不动如山, 任由侍应生给自己收拾仪容。
眼神却有掩饰不住的惊讶, 大概是没有想到这个他自以为摸透了的女人会突然发难。
他咧嘴一笑:“对呀,我非礼你了。”在八年前。
经理呆了一秒之后, 松了一口气,原来是情人, 私事纠结, 就不用叫警察了。
“两位有话好好说,麻烦换个地方慢慢商量,可以吗?”
两个闹事的客人走到外面,大街上车水马龙, 不适合谈隐秘之事,餐厅、咖啡厅、书吧,更加不合适, 激动起来说不定还要动手, 到时候被人围观不说, 还是要被赶出来。
这个时候是晚上十点多,家里那对父子应该已酣然入梦了,周蜜有一瞬间的恍惚:我是谁?我在哪儿?
他们在大街上步行了十几分钟, 汤禹臣要包下一家试营业的小咖啡厅, 周蜜冷笑不语, 指向一排蒙古包一样的帐篷。
那里是大排档,劣质的木头桌子和彩色的塑料椅子摆的乱七八糟,三三两两的人聚在蓬布下吃吃喝喝,这里有啤酒、烧烤、火锅,一派热闹的生活气息。
汤禹臣惊讶:“真的要在这里?”
“当然,这里就算是吵架也没人管。”
因为这里吃喝的糙爷们聊天的声音超级大,街面上汽车轰鸣,附近居民楼里传来各种生活噪音。
它们混在一起,完全可以把他们谈话的声音盖过去,就算吵架动手,也没有多少人会大惊小怪。
他们找了个位置坐下来,随意点了几样东西,把自己泯在一群宵夜的人群当中。
汤禹臣打开啤酒瓶,把两个一次性塑料杯子倒满酒。
周蜜先开口说话,还是那两个字:“撤诉!”
汤禹臣盯着面前的女人看,看得叫人发毛,还是那句回答:“凭什么?”
重复着在芳草阁里的模式,换个地方讨论好像显得并没有意义。
周蜜伸手去拿倒满啤酒的一次性杯子,汤禹臣僵了一下,做出下意识的应激反应。
这一次周蜜没有把杯子扔过去砸他,而是端起来一口饮尽。
“你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只是不想白白挨揍,作为遵纪守法的公民,有权利维护自身利益。”汤禹臣摆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
周蜜冷静下来,露出一抹极讽刺的笑:“你说的没错,你有权利维护自己的利益,不过他也有权利揍你,你应该知道是为什么!”
汤禹臣手里握着一张王牌,所以他并不动怒:“他可以揍我,可是我的儿子这样对我,就太不应该了。”
周蜜灰白的脸色掩藏在妆粉下,她的样子看起来还是像一个女王,气势凌厉。
“你用这个威胁我整整三年,够了吗?”
“怎么够?他是我的种,一辈子都不够!”
周蜜深深的无力,要怎么样才能甩脱这块狗皮膏药?
自从她结婚以后,就和这位前男友的过去挥手作别。小孩三岁的时候,这位不知从哪里弄到了她的联系方式,约她出来喝茶。
她没有答应,聊了几句就挂了,隔天这人又打了过来,隔空扔了一个重磅□□。
“昨天我在幼儿园门口看到小岩了,长得真像我啊!”然后潇洒的挂断电话。
周蜜浑身冰冷,手脚僵硬得都不会动了,过了许久才慢腾腾的站起来,上楼去查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