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作舟手脚都僵直了,勉强扒到车窗看了一眼,两眼一翻差点昏晕过去。
“贼都死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死了。”
“哦!谢天谢地!”柳作舟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惊疑不定:“怎么死的?谁弄死他们的?”
金子彦忽悠道:“诸天神佛老爷吧,你没听见我在喊他们出来救命吗?”
柳作舟将信将疑:“真的吗?子彦兄,你这么厉害?”
世间灾劫多了去,能请动神仙来救命,他这是头一回见到。
金子彦当然不会告诉他真相,不然这位文弱书生只怕更惊惶。
车夫死了,金子彦坐到前边去赶车,他没有习过六艺,对于“御”术完全不熟,马不听话,马车走得摇摇晃晃,走了一个时辰,累的气喘,他们停车在路边茶棚里休息。
茶棚里没什么客人,一对中年夫妻闲闲的守着摊子。
柳作舟向他们打听:“敢问两位乡亲,这条道再往前还有没有贼人劫道?”
金子彦觉得他问这个是多此一举,要想天下无贼,除非天下为公世道大同,何况在这风雨飘摇的乱世,盗满天下并不稀奇。
中年妇人答他:“多了去了,不过咱们不怕,两位公子可要加些小心。”
两个年轻人面色精神不济,衣着却甚是鲜亮,一望便知非富即贵,正是贼匪的下手对象。
柳作舟愁容满面,跟好友商量:“子彦兄,不如咱们跟他们买几件旧衣服,把车弃了,步行过去。”
金子彦不赞同,用两条腿,何时能走到地头,他们又不会缩地千里的神功。
“不用担心,咱们身边有神佛天兵护着,要再遇了贼,我还召唤他们来救命。”金子彦对跟在他们身后的锦衣卫有信心。
休息够了,金子彦买了点心糕饼放在车里,多给了一锭银子。
“后面要是有一群佩刀的官爷在这里休息吃东西,不要收他们的钱,我请他们。”
数惯了铜板纸钞的中年夫妻见到这五两重的雪花银,眼睛都直了。
果然,两位富贵公子刚走一盏茶功夫,就有十来个紧身打扮得腰佩长刀的汉子到茶棚里歇脚。
他们分两张桌子坐下,叫了几壶酒,卤牛肉,花生米,花糕,边吃边闲聊。
说的话他们却听不明白。
“刘旗,那小子是发现了咱们,还是吓傻了,瞎鸡ba乱叫唤?”
“王旗啊,你想多了,不过两只弱鸡,能发现咱们,咱们这差事不用干了。”
因有公干在身,他们吃喝很快,半盏茶工夫便风卷残云,酒足饭饱,两个总旗领着手下准备继续赶路,掏出银子付账。
老板不接:“前头两位公子给你们付过了,说是大人们辛苦了,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两位总旗大人面面相觑。
“发现了,咋办?”
“能咋办?上头只叫咱们跟着。”
“走,赶紧跟上去,万一给他半路跑了……”
十几个锦衣卫上马加鞭,很快赶了上去,发现目标正悠闲的赶着马车,技术熟了很多,车子走得稳稳当当,他们放了心,如常连成串串远远的缀着。
第三次遇匪是在三日后,他们已经到了德州府境内。
出了陵县南门,走了二十几里,前方大官道边上立着二十来个精壮汉子,身上清一色的大砍刀,队列整齐,面容肃杀,好像已经在这里站了很久了。
这些人的气场看起来和前面两波强盗又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