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知道她在问什么。
圣诞节的时候他第一次给邓布利多传递消息,效果不错,提前找好的替罪羊也不负他所望,成功地转移了黑魔王的怒火。
整理了一下刚才行走匆忙而有些凌乱的巫师袍,卢修斯没什么情绪道:“我还好端端地站在你面前,这已经是一种回答。”
……他说得没错。
凡妮莎从圣诞节一直担心到临近情人节,总算是见到了他,看到他毫发无损,如往日一般风度翩翩,她的确是该放心了,也没必要再问。
但她还是问了。
傻不傻?
“我要离开一段时间。”
卢修斯忽然道,“这段时间,你……”他抿了抿唇,半晌才道,“管好你自己。”
其实他是想说照顾好自己,可话到了嘴边就负气地变成了冷冰冰的、命令般的“管好你自己”。
凡妮莎跟少根筋似的,似乎一点都没意识到他的冷漠,还问他:“你要去哪?”
卢修斯情绪复杂地望着她,许久才道:“阿尔巴尼亚,我要去证明一些事,恰好有正当的理由。”
“……”阿尔巴尼亚?凡妮莎对这个地点知之甚少,但听起来就知道很远,可能也很危险。
她忍耐了很久,还是没忍住,又问他:“你要去多久?”
卢修斯这次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了。
他知道她可能还对利用他那件事心存内疚,可他真的不希望她用这种心态面对他。
卢修斯再次开口的时候,对凡妮莎说:“我们直截了当点吧,凡妮莎。”他迎着她抗拒错愕的目光说,“你觉得你利用了我,我想说,那也许没错,我做了那样的选择,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你,但也不全都是因为你。”他用手杖指着自己的胸口,“我是个马尔福,到了什么时候都不会忘记家族的利益。你记着,这件事同样也能给我带来更多利益,比起跟着黑魔王,等着他自我毁灭之后花点钱摆平审判,然后永远戴着食死徒的帽子为人不齿,显然是冒点风险拿到更多荣誉更有利。虽然这风险有点大,但我认为自己能办到,所以才会这样选择。你可以少一点负罪感了,更不需要……”他抿抿唇,几乎是咬牙切齿道,“更不需要因为这个,就愿意成为我的情妇。我并不想乘人之危,或许我想过,但我大概也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卑鄙无耻。”
卢修斯在说这些时候依然不忘无声为周围布下忽略咒和保密咒,如果不是百分百安全,他不会允许自己暴露秘密,他能坚持到现在还被黑魔王信任,派遣到阿尔巴尼亚去,充分说明了他的小心谨慎,能力卓越。
卢修斯其实没什么话好和凡妮莎说的。
说完了这些话之后他便幻影移形离开了这里。
凡妮莎站在空荡荡的书架前,抬手按了按突突直跳的额角,也幻影移形回了家。
晚上。
凡妮莎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努力控制着那颗蠢蠢欲动的心。
但她最近的自控能力好像太薄弱了一点。
当她发现自己使用门钥匙到了卢修斯的书房时,已经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了。
来就来了吧。
她看了看内敛、庄重的书房,走到沙发边坐下,安静地等待。
卢修斯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他本想直接洗个澡休息,但想到还有信没看,便一身疲惫地到了书房。
一进门他就察觉到了有人在这里,他立刻朝凡妮莎的方向望去,在见到是她的时候,已经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