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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25
培就不能。

    一天下午,她正激昂地讲法国大革命,转眼看到最后一排靠窗坐的女生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对不管是巴士底狱还是断头台都漠不关心。

    她在讲台上的座位表上找到这个学生的名字,“李唯安同学——你来说说,攻占巴士底狱有什么历史意义?”

    李唯安站起来,茫然反问,“有什么意义?当时狱中只关押着七个犯人,一位犯的是放荡罪,两名被认定是精神病患者,另外四名是伪造犯,没有一个是跟政治有关联的……”她又想了想,试探道,“人民解放了萨德侯爵?以他姓氏命名的sadi□□……”她说到这里自觉不妥,没再说下去。

    郝老师气得脸通红,她走下讲台,收走了李唯安装铅笔的袋子、削铅笔的刀、所有她能找到的铅笔。还有那幅没画完的画。

    “下课你到我办公室来!”

    李唯安默然坐下,过了一会儿,她拿起一支圆珠笔开始画画。

    那副画和她以往的创作都不同,由无数蓝色小圆圈和弧线构成。没有一根直线。

    在一个巨大的,豪华的客厅里,天花板吊着的水晶吊灯几乎垂到地板上,墙上挂着很多有精美画框的画,古董家具和地毯,一对小小的老夫妇拥坐在一张双人沙发上,在这巨大而空旷客厅的一角看电视。

    容朗不知道李唯安想用她的画说些什么,可他被画里那种安静的寂寞打动。

    下课后,李唯安跟郝老师去了办公室。那副画被她随意丢在桌角,像她其他的课堂涂鸦一样。

    他看了又看,迅速把那幅画抓起来,小心翼翼夹进一本书里。

    他偷走了这副画。

    很快老师们都知道了李唯安这一号学生。

    这类孩子不能被简单地归类为好学生或坏学生,他们安静乖巧时,也许只是懒得和你作对。想要他们按照老师说的去做,基本不可能。他们年纪不大却早早建立了一套属于自己的人生哲学,不会被轻易动摇。

    明白这些的老师会和这种学生自然地达成某种共识,互相尊重,互不干涉。

    这样的孩子不会得到老师们的宠爱,当然,也不会被大多数同学喜爱。

    李唯安知道这一点,但毫不在意。

    她像生活在一个透明的圆球里,大家能看到她,她也能看到大家,可谁也不能进入她那个透明的圆球,当然,她也不会轻易出来。

    “李唯安很有‘气场’。”小文这么评价。

    一天午饭后,他们三人又盘踞在天台一角闲聊。

    小文磕着瓜子,把瓜子壳扔到在姚锐铺在地上的校服上,“你们不觉得么?她有种不怒自威的feel。她那张脸——”她拿出手机,给他们看她在课间时偷拍的照片,“单看脸的话,是不是像洋娃娃一样可爱?可是只要她眼睛直视着你,就不会觉得可爱了。”她在两张照片间切换,一张是李唯安的侧颜,另一张是她转过了一点,眼睛斜睨,冷冷看着镜头。

    容朗拿着手机微笑,“还是很可爱呀!”

    他觉得李唯安就应该这么特立独行,只有这样的女孩子才会踩着滑板御剑飞行啊。

    那时他太年少,根本没细想过,为什么和自己同龄少女会这样与众不同。

    一天下午,李唯安在语文课上睡着了。

    这当然不是她第一次在课上睡着。

    和削铅笔一样,李唯安睡觉也有套仪式。

    每当睡意来袭,她就会努力而缓慢地睁眼睛,然后换几个坐姿。不知是想驱赶睡意,还是想找个舒服的睡姿。

    她趴在桌上,双手交叠,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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