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是如何不让下床。
头一回见他态度如此强硬。
坐在边上那般高大,生就一股压迫力。她哪里挣得过,到了后头没法子。只得磨着磨着,又躺下歇了会儿。
奈何困极了的人倒下哪还起得来,一闭眼就睡着了,等到再睁眼时已是翌日早晨。
罗劼没走,守了她一晚上。就着医馆这处没了顾忌,仰躺在对面的椅子上阖眼小憩,看样子应该没睡好。他身量太大,椅子又小得可怜,拼在一起根本无法施展。
见此情形她很快从被子里坐了起来,发丝乱,勉强抚顺。抬脚下榻,途径男人身侧时微微停顿。踟蹰着想到什么,还是折返拿了条薄毯子给他搭上。
这样的天气极易着凉,他将她带进屋是好心。自己在床上安然睡了整觉,怎好让人家再冻着。
心里这么想,下一刻她便这么做了。
可惜罗劼早就清醒,在她睁眼时。这男人睡眠浅,警觉性高。感受她轻手轻脚帮他盖上薄毯,不动声色从毯子下伸出手,在她要离开时一把将人带住。
抬眼,二人视线撞在一起。察觉他醒着,姑娘赶紧回避。挣他握在腕子上的手,躲那炙热幽深的目光,试图离开。
直到外头有人敲门,医馆小厮过来唤他们吃早饭,他才松了手。
外头那人本是斟酌要不要敲门,一来不知里头什么情况。二是忌惮老大在此,怕打搅到他与姑娘独处的时间。
不过这时候谁有那等心思,就算有,纪嫣也不定会理。
松开禁锢,手臂搭上额头又眯了会儿,奔波两天有些疲惫。待到收拾好起床,底下人已经用过早餐,给他留了粥和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