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
他顺手拎起搁在半坡上的一坛酒,身型高大,日光打出一道斜影,漠然回到了自己住处。
感觉到她的视线,他不太好意思避开姑娘的目光,惦记这么久,闪躲之后忽又舍不得。
“听说你住北高坡,山上男人不许上来。我那日见到……见到那土匪头子,索性……”
抬眸,直愣愣看向她。奈何女子注意力都在他脸上,观察片刻。
“……你受伤了?”
纪嫣惊诧,他倒不愿提及这个问题,刻意闪躲,好半天过去才不情不愿出口。
“没事,都是底下人不让生面孔入寨。我只得乔装成商户落下的家仆,留在寨中,昨日干活不小心被石头划到……”
他没说实话,来了孰风寨就被山下分营拉去做杂役,不见天日,过得比奴仆还要惨。
往旁挪了挪,浑身脏兮兮的阿隽抿了抿唇,试图离她远些。纪嫣一怔,凝视片刻忙掏出怀里手绢帮其擦拭。
从额头到下颔,仔仔细细。惦记不远千里难得相遇,倒都忘了规矩,也没了忌讳。
“小姐,你还好吗?那些恶人……有没有欺负你?”
一阵沉默,他再度关切。纪嫣听着,心中百感交集。想来自家府邸早已无人,父亲也未曾前往寻她。反倒是眼前人,心下一触,微微摇头。
“救我回家的是北高坡的瑞婆婆,她受了伤,暂时养在寨子底下。我住在这里,一切安好。”
听她这样讲,跟前男子兀自松了口气。
“那就好,只有一想到你流落到此,我便整日整夜无法安眠……”
他是真的关心她,无论她做什么,都铁了心向着她。即便那夜她说自己想逃出去,对方二话不说,也毅然决然打算帮忙。对于纪嫣,阿隽从未有过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