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女人。
仰头再往喉咙里灌了口酒,身旁的黑狗因为肚子饿小声叫了几句。罗劼未回头,顺手丢给它一个馒头。漠然将目光落在旁边石台上,望着那日女子在河边落下的木梳,不禁再次入神。
仰头躺倒,眯眼望向天边日光。合眸而歇,往事随风起,许久不曾再动。
意识到此,纪嫣鼻子一酸。抬手颤颤地拭去对方额角的杂草,关切。
“这里这么危险,你怎能翻山上崖?”
感觉到她的视线,他不太好意思避开姑娘的目光,惦记这么久,闪躲之后忽又舍不得。
“听说你住北高坡,山上男人不许上来。我那日见到……见到那土匪头子,索性……”
抬眸,直愣愣看向她。奈何女子注意力都在他脸上,观察片刻。
“……你受伤了?”
纪嫣惊诧,他倒不愿提及这个问题,刻意闪躲,好半天过去才不情不愿出口。
“没事,都是底下人不让生面孔入寨。我只得乔装成商户落下的家仆,留在寨中,昨日干活不小心被石头划到……”
他没说实话,来了孰风寨就被山下分营拉去做杂役,不见天日,过得比奴仆还要惨。
往旁挪了挪,浑身脏兮兮的阿隽抿了抿唇,试图离她远些。纪嫣一怔,凝视片刻忙掏出怀里手绢帮其擦拭。
从额头到下颔,仔仔细细。惦记不远千里难得相遇,倒都忘了规矩,也没了忌讳。
“小姐,你还好吗?那些恶人……有没有欺负你?”
一阵沉默,他再度关切。纪嫣听着,心中百感交集。想来自家府邸早已无人,父亲也未曾前往寻她。反倒是眼前人,心下一触,微微摇头。
“救我回家的是北高坡的瑞婆婆,她受了伤,暂时养在寨子底下。我住在这里,一切安好。”
听她这样讲,跟前男子兀自松了口气。
“那就好,只有一想到你流落到此,我便整日整夜无法安眠……”
他是真的关心她,无论她做什么,都铁了心向着她。即便那夜她说自己想逃出去,对方二话不说,也毅然决然打算帮忙。对于纪嫣,阿隽从未有过二心。
许是故人重逢,难得感怀。姑娘看着他,悄然出口。
“谢谢你……阿隽。”
难言的气氛,好在小子洒脱,衬着那纯粹阳光的笑,苦楚都给抛开。
“跟我客气什么,我的命就是小姐和夫人救回来的。如今夫人不在,我便只求小姐好,这样我就心满意足。”
他仍如从前那般,开口闭口都是暖心的话,从不责怪谁,也不爱埋怨。
纪嫣瞧着,目光落到他脸上的伤痕处,再慢慢下移。猜想看不见的位置,大概还有伤,便果断道。
“你受了伤,快跟我回婆婆屋邸,我替你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