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很墨迹,听到这里,罗劼终是不耐。
“有话快说。”
知道如今那姓纪的丫头是他首要头疼的事,于是深知此情况,齐二不得不多一句嘴。
“纪姑娘那儿,您真打算就这样了?”
因为他昨夜说过,不再逼那丫头,也就暂时不会再上门打扰。哪知收到一些消息,齐二不敢再憋着。见他没反应,继续启唇。
“听说她近日为了避着你,都到后山祁风台打水采摘。那处虽是人少,可被乌氏弟兄放了不少捕兽的玩意儿,您确定要……”
乌氏专做这些,捕兽的东西相当厉害。谁要不慎落进去非同小可,更别说她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家。罗劼一听,倏地停住。眉心紧蹙,一时恼那丫头的性子,实则更恼自己。
反倒是旁的齐天桀略显无辜,眨了眨眼,佯装不明的姿态。罗劼懒跟他墨迹,丢了酒壶,顺手拎着领子一把将人扯回。
“怎不早说?”
他一惊,感觉到这一举,出口的话有些迟疑。
“我……也是才知道。”
咬牙一眼,再没多话。松手丢开,抬脚下了高台。
望着那瞬间离开的高大背影,齐二有些纳闷,隐不住的笑意,意味深长在后面问了一句。
“诶老大。”
“您不说不管了吗。”
头一回见他态度如此强硬。
坐在边上那般高大,生就一股压迫力。她哪里挣得过,到了后头没法子。只得磨着磨着,又躺下歇了会儿。
奈何困极了的人倒下哪还起得来,一闭眼就睡着了,等到再睁眼时已是翌日早晨。
罗劼没走,守了她一晚上。就着医馆这处没了顾忌,仰躺在对面的椅子上阖眼小憩,看样子应该没睡好。他身量太大,椅子又小得可怜,拼在一起根本无法施展。
见此情形她很快从被子里坐了起来,发丝乱,勉强抚顺。抬脚下榻,途径男人身侧时微微停顿。踟蹰着想到什么,还是折返拿了条薄毯子给他搭上。
这样的天气极易着凉,他将她带进屋是好心。自己在床上安然睡了整觉,怎好让人家再冻着。
心里这么想,下一刻她便这么做了。
可惜罗劼早就清醒,在她睁眼时。这男人睡眠浅,警觉性高。感受她轻手轻脚帮他盖上薄毯,不动声色从毯子下伸出手,在她要离开时一把将人带住。
抬眼,二人视线撞在一起。察觉他醒着,姑娘赶紧回避。挣他握在腕子上的手,躲那炙热幽深的目光,试图离开。
直到外头有人敲门,医馆小厮过来唤他们吃早饭,他才松了手。
外头那人本是斟酌要不要敲门,一来不知里头什么情况。二是忌惮老大在此,怕打搅到他与姑娘独处的时间。
不过这时候谁有那等心思,就算有,纪嫣也不定会理。
松开禁锢,手臂搭上额头又眯了会儿,奔波两天有些疲惫。待到收拾好起床,底下人已经用过早餐,给他留了粥和馒头。
洗漱用饭,完毕去瑞老太那儿瞧了一眼。他请的名医是早年故交,对他的事自是尽心尽力。不过瑞婆婆的毒有些重,对方摊上也觉棘手。
当然有罗劼在,许多事办起来更加方便。
他亲自坐镇医馆,帮了不少忙。缓和老人几天是可以,但大夫们说了,瑞婆婆这状态当真挨不了多少日。只能变着方缓解,让她走的时候不必那么难受。
这是她最不愿接受的结局。
心底总盼着能有一丝回转的机会,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