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凝摇头,“不成。”
沈胜利抄起旁边的柴火棍子站起身,说话就要打,沈凝退后好几步,“你打了我,明天陆邵北就能住在咱家。”
一提陆邵北,沈胜利果然放下了烧火棍,气得脸色发青。“你说,是不是陆邵北威胁你去退婚的?”
沈凝愣了一下,她之前都没跟陆邵北说过话好吗?“不是。”
沈胜利一下午听村民们说的猜测,越想越是那么回事儿。沈凝一直胆小,从小就喜欢林文君,怎么可能突然提出退婚?
沈胜利看着沈凝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眼前划过陆邵北那双眸子,不由得心里发寒,扔了烧火棍,气哼哼地回屋了,连挂着的带补丁的门帘都被他扯了下来。
“妈,你想不想我去照顾陆邵北?”沈凝看向张惠巧,她真的想在自己父母这里找点儿温暖,哪怕一丁点儿都行。
“妈当然不想我闺女去受那个罪。”张惠巧伸手将沈凝额间的碎发别在耳后,“可家里也拿不出那三十块钱给他,沈凝啊,你也知道,那陆邵北不是咱能惹得起的人。”
沈凝心下失望,“妈,我刚刚跟陆邵北商量了一下,他答应,只要咱们拿十块钱,就不计较我撞伤他的事儿了。您看……”
“十块?”张惠巧没想到一下子少了二十块,可这十块钱,她一个月一天都不耽搁地上工,最后赚得工分算下来,也不够十块啊,“沈凝啊,咱撞了人,照顾人家是应该的,都是乡里乡亲的,别到时候让村子里人瞧不起咱家,说咱们不守信。这段时间你就辛苦辛苦,等他伤好了,说不定哪天又不见人影了,到时候妈给你找门好亲事。”
沈凝心里冰凉一片,到底是怕别人瞧不上,还是不舍得那十块钱?“妈,我这么多年,难道连十块钱都没赚来吗?”
这一句话把张惠巧问住了,这么多年,沈凝基本没耽误过上工,一年下来怎么也有一百块的进项,可是,当面被拆穿心思,张惠巧有些怒意,“你这丫头,有这么跟你妈算账的吗?我和你爸养你这么大容易吗,你这么多年吃穿,还有前些年上学,难道都不要钱的?”
沈凝低头看看自己洗的发白的裤子,上面还打了两块儿补丁。鞋也小了,脚指头都顶出了一块儿,是她自己用破布补上的。
这春天早晚还狠凉,冻脚什么的,她从来没提过。
“行了,别在这儿站着了,外面鸡食还没剁呢,回来这么晚,没听见那鸡一个劲儿地叫,这一天天,都快累死我了。”张惠巧说完就要进屋。
“我不舒服,没力气剁鸡食,既然都累,那鸡就饿着吧。”沈凝说完先一步进屋,还将屋门从里面划上了。
张惠巧这气不打一处来,“这一天天的,没一个让我省心的。老二见天儿地往外跑不干活,老大也开始不听话。养了你们这两个白眼儿狼!”
听着张惠巧自己在外面叫嚷,沈凝扯过被子,将头蒙上,听不见,心里就不烦了。
张惠巧虽然不满,但是也不能真让鸡饿着,没多一会儿沈安从外面回来。张惠巧可算逮着个人,直接将菜刀递到沈安手里,“把鸡食剁了,连着明儿早上的,都备出来,一天天就知道瞎往外面跑,也不知道干活,养你干什么?”
沈安满脸不情愿地接过菜刀,“平时这些都是我姐干的,凭什么给我啊?我姐呢,还没回来啊?”
“死了!”张惠巧语气不善,“我告诉你,剁不完,明天就别想吃饭!”
张惠巧说完瞥了一眼西屋,心想着,这段时间陆邵北在,看等陆邵北离开村子,她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