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走过一处,季临招都会讲解,很有耐心。
人模人样的。
姜织发现许多路过的女学生都在看他,又是嬉笑又是窃窃私语,企图引起他的注意,有的甚至直接当她不存在,明着送秋波。
这些国家的希望和栋梁啊,怎么年纪轻轻就瞎呢。
“看见那些女学生了吗?”姜织问。
季临招停了下来,等她继续说下去。
姜织半开玩笑地说:“你要是看上哪个,告诉我,我可以撮合你们。”
“是吗?”
季临招伸手替她把被风吹起来的头发撩到耳后,然后手指从她耳下,顺着侧脸轻轻划到她的下巴,动作缠/绵,然后在其他人的注视下走近一步,俯着贴着她的耳朵说:“可是啊,她们都不是你。”
在别人看来,他仿佛是在说这动情的情话,许多人恨不得自己是姜织,跟他耳鬓厮磨。
说完,他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姜织两家泛起红晕,身体紧绷,好像是一个恶魔在她耳边说话。
接下来,她感觉到那些女学生的目光全都落在了自己身上,全都带着敌意。
她挺直脊背,反瞪了回去。
季临招带她来到西画专业所在的教学楼附近,说:“我进去一趟,你可以在四处转转。”
“好。”
他离开后,姜织终于自在一点了。
这附近的环境很好,有假山有树丛,还能看到湖的一角。
姜织走到湖边,见有一个学生坐在画架前画风景写生,不由地走近。
如果没被沈绿荫害死,或许她现在也跟季临招一样,在他们西画专业当座客老师。
这个学生一看就是才学没多久,还很稚嫩,但是对光影很敏感,湖面的倒影、水中的明暗表现得很漂亮。
他画得很认真,姜织在他后面站了快十分钟,他才有所察觉回头。
“是你?”
“是你?”
姜织没想到这个学生竟然就是开学时在校门口五角钱买走她画架的那个。
果然认真又有天赋,她很欣慰。
这个学生也记得她,站起来不好意思地说:“谢谢你当初把画架卖给我。我叫莫贤。”
“我叫姜织。”
大概是因为吃的好了,姜织比开学那会儿有不小的变化,虽然还不是很丰/满,但不像之前那样干瘦,气色也好了,皮肤白里透红,笑起来楚楚动人。她也就十八岁,跟学校里的学生们年纪差不多。
莫贤看得脸有些红,不好意思地移开眼睛:“我听同学说你开了南西坊开了家店,但是最近又关了。”
“很快就会重新开起来的。”姜织催他坐下,“你继续画吧,我就看一会儿。”
“哦、哦,好的。”莫贤又偷偷看了她一眼才坐下。
画了几笔后,他问:“你也喜欢画画吗?”
“我就是随便看看。”姜织看了眼他冻得发红的手,“坐在这里很冷吧?你应该多穿点。”
莫贤笑着说了句还行,又指了指旁边的假山说:“你要是觉得冷,往那边站一站,没风。”
姜织站过去,果然没风了。“看来你经常来。”
书香的微风吹动着湖泊的水面,空气里洋溢着当代青年的活力,湖边的一角上立着一副画架,一个男生坐在画架前拿着画笔,身后站了个衣着精致、年纪跟他差不多大的女人,两人有说有笑。男生偶尔偷偷回头看几眼,又怕被发现,迅速转回来,萌动又青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