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并排坐在一起,起初人不算太多,中间就有些空隙,陆小渔还能盘腿坐着。但驴车出了城,搭车的人就突然多了。
许是看天色渐黑,怕回去晚了夜深露重,大伙纷纷花了个铜板搭驴车回去。
陆小渔把腿蜷缩在身前,主动给人让空。
但一个大伯刚上来,就一手扯着车帮,一手用力拨陆小渔的腿,让他往沈沉醉身边靠,嘴里嚷着,“挤挤,都挤挤,人这么多你们小两口就别坐的这么开了。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这会儿人前还假客气什么。”
他劲用的有点大,陆小渔腿被摁的有些疼,他正要故意伸腿不让地方的时候,谁知道旁边的沈沉醉突然伸出胳膊搂住他的腰,把他往她那边拉了一把,两人之间的空隙顿时消失,严严实实的挤在一起。
沈沉醉的手臂搭在陆小渔的腰上,只是微微一用力,就把身形清瘦身板单薄的他搂到旁边。
陆小渔半是惊讶半是不自在的扭头看她,沈沉醉长睫垂下,心跳的飞快,佯装动作自然的把手臂又收了回来,没有说话。
气氛顿时有些微妙。
卖鸡蛋的那个大伯说,男子的腰……是留给妻主搂的。
以前他坐在街旁摆摊的时候,经常一扭头就看到有四十来岁身形发胖的女人搂着十来岁的小公子盈盈一握的细腰,满脸笑容的从首饰店出来。
大伯看的嗤之以鼻,劝陆小渔,“男子有手有脚,就该像你这样自己出来动手赚钱,像他们这种靠皮囊身体出来卖的,表面一时风光,可以后呢?以后容貌没了,女人还会有比你更年轻的新欢,到时候你怎么办?”
“男子啊,就该脚踏实地,不该走那些歪路。等到了年龄再说门婆家,问心无愧的嫁过去最好。”
大伯的话陆小渔没听进去多少,他就只顾得看男子手腕上带的玉镯了,眼馋的估算着价格,在想自己还得存多久才能也买一个。
等最后回神的时候,听到的就是大伯在说,“女人的头,是留给夫郎梳的,男子的腰,是留给妻主搂的。”
想起这句话,陆小渔耳根发烫,手抠着膝盖上那个破了指甲盖大小的口子,眼睛眨巴的飞快。
他现在还莫名觉得,腰腹处沈沉醉手臂箍紧他腰的那种,让人头皮发麻身子发软的感觉还在。
为了分散注意力,压住心底那种怪异的感觉,陆小渔主动开口,用手搓着膝盖,凑头跟她小声抱怨,“刚才他手劲太大,摁的我腿疼。”
至于他误会两人是小两口的话倒是没提。
他跟沈沉醉走在一起,几乎不认识的人,都误以为这俩是对儿刚成亲没多久的小两口。
这话陆小渔光今天一天就听了不少次,每回想解释都会被沈沉醉有意无意的打断。他转念一想,这些人以后又不一定能见着第二面,跟他们说这么多做什么。
沈沉醉眉头微微皱着,看着被挤的缩成一团的陆小渔,想说以后咱们有钱就坐轿子。
可她家眼下情况是连一两银子都掏不出来,更别提轿子马车了。这话现在连提起来都觉得奢侈。
沈沉醉索性闭嘴,不跟陆小渔空许这些还没有实现的话。她只是伸手,用胳膊把陆小渔整个人都虚虚的揽在怀里,用手臂跟身体给他在这样的条件下,力所能及的给他撑出来一小块能活动的地方。
手臂终于不用再挨着陌生人的胳膊,陆小渔笑着仰头看沈沉醉,声音清甜小声道谢。
这种把陆小渔虚揽在怀里的感觉,让沈沉醉觉得身心荡漾,自己被挤成纸片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