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野从普外一科搬来几个救兵, 据说是院内嘴巴最伶俐的, 曾给许多不愿接受治疗的病人进行语言洗脑。
然, 在小佑面前,他们还是略输一筹。小佑年纪尚轻, 完全不把洗脑的话听在心里,最后触碰到他的情绪,还会拿东西砸人,许多医生护士听闻这件事, 都不再敢轻易去劝说, 唯怕刺激到小佑的精神状态恶化病情。
林晚换药回来正好撞见陈野和纪奕在办公室讨论关于小佑的手术方案,林晚拉了个凳子坐下, 陈野就立刻拍桌而起, “别动!”
林晚一脸懵逼。
陈野走到她旁边,指着她肩膀, “这有根头发。”
林晚:“……”
纪奕:“……”
林晚悄悄把凳子挪向纪奕,压低声音在他耳边:“二师兄受刺激了?”
纪奕这才抬眼看他, “应该是,疯了。”
林晚:“你怎么不帮他看看?”
“我怕他传染给我。”
纪奕看资料时会戴着银框眼镜, 此时他戴着眼镜一本正经说这话时的模样映在林晚眼里, 让她倏地捧腹大笑。
一旁的陈野站不住了, “喂喂喂这是办公重地你们知不知道,竟然还在这里谈情说咬耳朵成何体统。而且!”他指着自己,“这还有一只单身哮天犬呢!!”
林晚憋住笑,“没有没有,我在跟纪奕讨论你呢。”
陈野挑眉:“我?”
林晚格外真挚的点点头,“讨论什么时候把你送去脑科看看,病的太重了。”
陈野:“……”
纪奕在这,陈野不敢说过分反驳的话,最后只憋出一个怨妇般的“哼”,然后一屁股坐回办公椅,“你们这些无趣的灵魂一点也不懂幽默,我这是在调节气氛呢竟然还商讨着我脑子有病。”
纪奕视线再次从文件离开,甩锅,“我们没说,这是你自己说的。”
陈野刚想驳回什么,就听见林晚那响亮的笑声,陈野觉得自己还有救,欲想跟林晚解释解释,谁知面前的女人笑的上气不接下气,他没法见缝插口。
纪奕把手术方案放回桌面,转手拿起电脑旁的茶杯放在嘴边吹了吹,才轻抿一口茶水,眉目间被杯口温热的白气熏的有些柔和,他凝视着林晚的目光突然变得温柔而炙热,倾泻出明显的宠溺感。
陈野恰好看见这一幕,随手捞过一本书盖在头顶装死。
等林晚笑够了,纪奕递上刚吹凉的茶,林晚也不管他有没喝过,接过就喝了两口才还回去。
她看见桌上的手术方案,敛了敛笑意,才把话题绕回方才纪奕和陈野讨论的事情上,“小佑还是不肯接受手术吗?”
纪奕展露出鲜少的束手无策,“嗯。”
陈野提起这件事也有气无力的:“这孩子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明明住院这段时间都很乖,自从他父母来看望之后,整个人性情大变,到现在连检查都不肯接受。”
林晚接过纪奕递过来的住院观察记录,查阅片刻,才缓缓启唇,“我去试试跟小佑沟通吧。”
“不行。”
林晚对纪奕下意识就拒绝的反应有些意外,“为什么?”
纪奕一把拿回她手里的住院观察记录,脸色瞬间沉下去,“还没被砸怕?这件事交给我。”
“我觉得……”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