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她是毫不期待、抱着只是赴一场可有可无的约会的态度，去到了陈瑾珂定下的京城老字号茶馆，但对于李玉菁和陈瑾珂、甚至是对于并不那么自愿成为李玉菁计划一部分的路明远来说，从林瑜冉答应了要见面开始，这《桃花妆》就已然成了他们的囊中之物。
早起，李玉菁特意素浅描眉、给自己添了个浅淡的妆容。
倒不是她觉得自己素面朝天时的样子有多丑，也不是她觉得自己光靠一张没有任何装点的容貌，就不能没有让林瑜冉心动的自信了，而是绝大多数时候，你在一个人面前打扮得有多精致，就代表着你对这个人有多重视。
李玉菁是娇，是作，却并不是傻。她比任何人都懂得运用起一切对她有利的武器，譬如气运、譬如容貌。
“箐箐。”
坐在陈瑾珂开着前往茶馆的汽车上时，路明远和李玉菁一同坐在车的后座上。
他难得亲昵且认真的那么喊了李玉菁一声，甚至让李玉菁都有点不适应、用着发现新大陆的神奇眼光瞥了他一眼，他却像是一点也没发觉，整个人显得有些语重心长——
“咱这次好好来，你……”
路明远小心翼翼地偷觑了李玉菁一眼，张口想说“你这次千万别作”，话说到嘴边，想想李玉菁那狗脾气，咽了咽口水，最终还是改了。
“你见着了岸芷汀兰，好好打招呼，说话的时候——”
话一顿，路明远叹了一口气，“算了，你还是别说话了。”
他觉得，大概李玉菁只有在不说话、没动作的时候，光摆出她那张脸来忽悠人，《桃花妆》这件事才算完全妥了。
李玉菁：……
冲着路明远翻了个白眼。
她爱作，首先第一点，就是因为她知道对方只能对她无可奈何好吧？
她得是有多虎，才能冲上去就对岸芷汀兰趾高气扬地说，“你把你的《桃花妆》版权卖给我”？
岸芷汀兰又不是路小三。
想着，李玉菁瞥向路明远的眼神忽然变得有些怪异。路明远不知道李玉菁心里在想什么，光是看着李玉菁望过来的眼神，他心里毛毛的，身上陡地颤了一下。
*
李玉菁三人到流觞馆的时候，林瑜冉还没到。
陈瑾珂心思活泛，他想着林瑜冉写了三部作品，三部都是以古代作为大背景，且他们要谈的这部《桃花妆》也是一部大女主古言类作品，这才特地把要和林瑜冉商谈的地点选在了京城里的百年老茶馆——流觞馆里。
正如流觞馆的名字，这流觞馆里曲水流觞，蜿蜒的回廊，脚底木质踏板下流过的溪流，耳边炎热夏季里难得的凉爽的风声、和溪水流过的清响，几乎是瞬间让人抛却了人世的烦思，跨越了交替的时空，找回了曲水流觞中应有的宁静。
林瑜冉进到流觞馆的时候，心绪一静，原本更像是被迫多出了某个行程的烦躁，在这一瞬间忽然隐匿无踪。
陈瑾珂这地方确实是选得好。哪怕原本她并没有对这一趟行程期待太多，但仅凭流觞馆这一点，她觉得，这或者就是一次不错的出行。
“流觞馆。”
她默念并深深记住了一下茶馆的名字。或者是为了写书，时常宅在家里的缘故，在此之前，她从来不知道京城还有这样一个地方。
难免的，她对还未谋面的陈瑾珂多了些好感。甚至她还暗暗在想，待会儿可能她还得稍稍收敛点自己带着点攻击性的性子，免得闹得对方太难看。
收起心思，林瑜冉在流觞馆服务员的指引下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