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露出了一个下巴，一张嘴。
莹白细腻的肌肤、饱满殷红的朱唇……
仿佛肌肤上透过超清镜头拍摄出的细小的绒毛都在泛着水光，程晓云身为一个女生，心里却有点痒痒。
看着镜头忽然停下，她心里既遗憾，又莫名松了一口气——
她点了一下屏幕，看了一下时间，第一集开始的第两分三十四秒，总算不至于在刚开始的时候，就把她实力劝退……
屏幕里跪在卧榻一边的侍女回答了庶姐的名字，紧接着就是秋嫦长长的沉默，随着画面的一转，进入到了她曾经的回忆里。
那回忆正是书里的开端，是秋嫦嫡姐出嫁时的场景。
那一年，秋嫦七岁。
嫡姐知道自己要嫁给韩王的时候，以绝食抵抗、甚至宁愿自绝于横梁。那一次，王父大怒，令宫侍软禁了嫡姐。直到婚期将至，嫡姐终于放弃抵抗了，这才恢复了她的“自由”。
彼时，小秋嫦过得浑浑噩噩的。
她有很多不明白。她不明白，婚事既是大喜，为何王宫之人不喜？她不明白，嫡姐几度将要自绝于横梁，差点酿成大悲，为何王宫之人不悲？
她不明白王姐为何那样抵抗嫁给韩王，母亲在嫁给王父之前，不也曾是一国王女吗？
那一日，庄王嫡女自王宫离开，片刻不曾回首。
小秋嫦看不懂嫡姐眼里的恨和默然，看不懂嫡姐离开时的落寞。她只能简单地歪了歪脑袋，皱了皱眉，对着身边的侍女问了一句，王姐为什么不开心？
身边的侍女颤了颤，往后退了一步，不敢回答。
程晓云看着屏幕，心里也颤了颤，喉咙间忽然有点干涩。
演员演得真好。
稍稍把带入到剧里的感情抽了些回来，程晓云忍不住在心里感叹了一句。
在什么都是快节奏的年代，在电视剧、电影再少有精雕细琢的年代，程晓云甚至再也没法把这部剧和“网剧”两个字联系再一起。
她想，只要女主演真的不是那种僵硬到不行的网红脸，只要岸芷汀兰在改编剧本的时候，不像书里那样把秋嫦的容貌夸到天上去，只要剧情演起来不那么尬，她就可以把这剧继续追下去。
画面一转，剧情又重新回到了秋嫦庶姐预备出嫁时的场景。
此时的秋嫦已经不再是从前的秋嫦了。从前不明白的，她现在都明白了，甚至，她明白的还要比平常人更多得多……
嫡姐嫁的韩王，喜欢玩女人。
各种意义上的玩女人。
韩国的美人，有不少的美人都是惨死在韩王的王宫里的。这一点，是各个国家都有所传闻的。
秋嫦的嫡姐嫁到韩国，熬了八年，最终终究是死了。而现在，代替嫡姐去继续这一场姻亲关系、继续维持着这表面和平关系的，是她的庶姐。
庄王嫁了两个女儿给韩王。
在秋嫦看来，这有点可笑。哪怕庄国嫁了两位王女给韩王，但韩王亲自签下了盟约、亲口承认的友国，确实齐国。
这是全然不必要的讨好。秋嫦是这么想的。但哪怕这是全然不必要的牺牲，就好像宿命一样，在天下人看来，这却是最理所当然的。
乱世之中，女人是算不得人的。
那或者是一条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或者是一样用来谋取自己想要的利益的商品。没人想要把女人当成一个人来看，安于家室、相夫教子，这就是男人们的眼里，一个女人应该有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