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抢了boss就下了。”

    “几点了？”

    “快七点了。”

    “等你交接完去吃早餐？”

    “你睡够了吗。”

    赵白眨了眨眼睛，老实地回答道。

    “没有。”

    “你最近真的没问题？”

    叶修脸色不太好看，原因无他，赵白每天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但又没有其他方面的问题，就跟怎么都睡不够一样。

    “没有。”赵白再次否认，这是他仔细观察过后得出的结论。

    自从那天没有第一时间醒来后，赵白就开始有意识的注意这方面的问题。除了睡眠时长，还包括睡眠质量、清醒时间、感知力，他都一一比对以往的情况进行分析，甚至还做了个数据模型。最后发现他就是睡得比较沉，以及缺觉，极端缺觉。

    身体上没有任何不适，甚至还感觉到实力上有所增强。

    所以赵白推测这应该是把前面二十多年失去的睡眠一次性给他还回来了，精神上的舒缓自然能够让他的心境有所提高。

    在没有遇到叶修之前，他甚至需要时刻调动能力，去压制长久以来因失眠而积压的负面情绪。那从他出生后就在增长的负面情绪早已具现成一只怪物，横亘在他的精神海最深处。

    暴躁、疯狂。

    贪与嗔、憎与恨。

    还有那蚀骨的杀意与无尽的毁灭欲。

    这些情绪交织在一起，慢慢发酵，从一点小小的火星开始燃烧，最终变成一片连绵不断铺天盖地的黑色火焰。

    他的精神海最深处就是这样一副地狱般的景象。

    如果有精神力控制者在这里，那么稍微扫描一下就能发现看上去再正常不过的赵白离丧失理智只隔着一层薄纱。

    直到现在，那熊熊燃烧的黑色火焰已不复往日那般狂暴。虽然没有要熄灭的意思，却也让赵白好受很多。

    “我很好，再好不过了。”

    看着赵白认真的双眼，叶修微微偏了偏头。

    “嗯，如果发现不对劲就离我远点。”

    闻言，赵白慵懒一笑。“放心，我一定跑得远远的。”

    看着叶修跟赶来上班的同事进行交接，赵白摸了支烟径直走出兴欣网吧。疑点还很多，暂时也得不到解答，不过没关系，他现在有的是时间。

    打火机盖被拨开，那声响在冬日的早晨显得格外清晰。火苗腾起，从金黄过度橙红，又再次变换，最终竟呈现出与他在南极带回的冰川之火一样的姿态。

    赶在叶修靠近之前将烟点燃，赵白回头将两包未拆封的烟递了过去。

    “忘了说，你好像心情很好？”

    叶修伸手接过，顺便也给自己拿了根叼着。

    “对。你呢？貌似也不赖？”

    “嗯，久违地做了个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