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一定是他,但起码是个跟他长得很像的人。这样的人收到赞美不就等同于他被赞美了吗。
自从跟路敞当了同桌以后一度有些萎靡的自信心又膨胀起来,关浔美滋滋地翻出一页干净的草稿纸开始奋笔疾书。
到路敞回来的时候,他已经把《精忠报国》歌词里所有找得出的注释全部写了出来。
“赶紧过来坐下。”关浔清了清嗓子,用笔杆敲敲草稿纸,一本正经地说道,“听关老师给你讲语文。”
“你看这个狼烟啊。它就是中国古代的边防士兵发现敌情时,在烽火台上点燃的烟火。是用来报警的......”
路敞把意外藏进眼底,默默地将抽出一半的笔记本又塞了回去。
班里人越来越多,越来越嘈杂。关浔的声音却一直稳定而清晰,带着他独有的漫不经心的调子,一边解说还一边插科打诨开几句玩笑。
路敞认真地听着,不时配合着点点头,说一两句“这样啊”,“原来如此”。
第一节上课时,他又把笔记本抽了出来,却没有急着做笔记。而是是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看着上面的内容,轻轻咬了咬嘴唇,没有泄露出笑意。
最后一页上,写的是他刚才独自留在班里做的功课:“狼烟,是中国古代的边防士兵发现敌情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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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下午排练前,关浔还在为“我为什么会跟一个外国人一起歌颂伟大祖国”这件事耿耿于怀。他总有种是在故意策反人家的感觉。
“没关系。”路敞说,“我并不介意。说实话,我对国家的归属感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强烈。”
“而且......”
而且,路奕鸣问过他是否有改国籍的想法。
路敞继续没有说下去。关浔对他这同桌欲言又止的作风已经习惯的差不多了,也没有再追问。
到小礼堂时舞台上已经有班级正在排练,台下还有一个班正等着。预料到这个场面,1班不少人是带着笔记本来的,在一旁排队等待场地时还能抓紧时间多看会儿书。
关浔没有这个觉悟。不过他也没闲着,在跟路敞一起对词。
穆漾承担了歌曲指挥的角色,此时在一旁听着他俩你一句我一句的背开场白,有些惊讶地赞叹道,“你的普通话说得真好。”
这句是对路敞说的。关浔露出个与有荣焉的表情:“是吧。也不想想是谁一口一口教出来的。”
“......”
穆漾憋着笑别过了头。
这时台上传来古筝的伴奏声,关浔想起早上林启丰的话,心想这应该就是17班了。眼看着他们班把一首歌玩儿的花样百出,他低头随口问了一句,“你会不会弹古筝?”
穆漾一愣,“我......只会弹钢琴。”
“那不太好准备吧。”关浔又一想,“算了,反正我们也不求名次,甭费那个劲了。”
穆漾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
1班跟其他班都还不太一样。说白了就是一群无趣的书呆子,除了学习对其他事都不怎么关心。
这可能跟班主任也有关。毕竟不是谁都能像2班的宋老师那样,带出来的学生都是既会学习又会玩儿的。
说话间,2班上台开始排练了。宋轻舟也抽空过来看,此时就在一边站着,时不时给几句建议。
根据歌曲和歌词讲述的故事,2班别出心裁地排了个情景表演。此时担任临时演员的两个同学服装还没到位,就搭了个裁开的大塑料袋在胳膊上,当广袖甩来甩去满舞台的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