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完试那天他俩对过不少答案,但凡有不一致的讨论到最后都是路敞答对。关浔以为无论如何他都至少比自己考的要好点。
结果却出人意料。
学霸们吃完晚饭回来了,教室里渐渐又坐满了人。关浔独自坐在座位上,像个心思细腻的青春期少女一样苦恼着,待会儿要不要安慰下不管整数倒数总爱拿第一的同桌。
可人家都未必会领情啊。
关浔从四楼的窗户往下看。主干道上的行人来来去去流动着,有的勾肩搭背三五成群,也有的戴着耳机独自穿过嬉笑人群,依旧怡然自得。
或许大家生来就是不同的。有的人更愿意跟自己相处,不喜欢被别人窥视内心。这是天性,没什么好质疑的,也犯不着像他这样多管闲事,还自己气自己。
关浔想,或许在路敞那样的人眼里,自己这样老叨叨还非要人家有所回应的话痨也是不可理喻的。以后还是克制一点,别老聒噪,还打扰人家学习。
就是觉得有点可惜。
关浔怅然若失地叹了口气,自己也说不上来是在可惜什么。半晌听见晚自习的铃声,他才注意到身边依旧空空如也的座位。
他同桌怎么还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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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习时间,路敞独自坐在往学校去的70路公交车上。
车窗外,街道两边各色的灯牌不断闪过,在他侧脸上映出一片片
忽明忽暗的斑斓。路敞抱着书包,对着亮起的手机屏幕发呆。
他回了趟家。虽然一下课就匆匆忙忙地跑出来,但时间太赶,看样子是怎么都赶不上第一节课了。
到达学校对面的公交站时第一节课已经过去一半。放学时熙熙攘攘的人群早已散去,校门口一片安静。路敞犹豫了一下,正打算朝路对面走,却突然被人叫住了。
“这时候进去不怕被查吗?”
这个每天晚上跟关浔一起坐公交回家的小伙子,秦阿姨见过几次,有了些印象。
她正坐在公交站牌旁的长凳上休息。看见路敞,她好心劝道,“别走正门,有老师抓迟到旷课的。搞不好要背处分。”
“看见那条小路没?沿着外墙绕到学校背面去,就对着食堂那。你这么大小伙子了,翻墙会不会?”
“......”路敞不知道究竟是自己的听力出了问题,还是他对汉语的理解有所偏差。
他被一个长辈教导,翻墙?
“这会儿还不行,得等等快下课的时候。”
秦阿姨热情地传授经验,“先翻过去,等个一两分钟下课了再往教学楼走,不引人瞩目。”
“哎呀,我看你老跟关浔一起走。你们玩的这么好,这个他都没教你吗?”
看时间离下课还有二十来分钟,路敞也走到长凳旁坐下,说,“您认识关浔吗?”
“认识呀,以前住一栋楼的邻居。我烙的饼子他一口气能吃三个。”
秦阿姨笑着说,“后来搬家了嘛,除了上学时间就不怎么见他了。你们晚上一起回家,是不是住的很近?”
“是的,在同一个小区。”路敞说完,不自觉地多加了一句,“我们是同桌。”
“同桌好啊。”秦阿姨说,“关浔这孩子,我也算是看着长大的了。平时看着嘻嘻哈哈没个正形,好像跟谁都挺聊得来。其实防人可严实了,长这么大都没听他说过有什么正经交心的朋友。”
“其实啊你们年轻人,就应该多交朋友的嘛。也有人约着多出去玩一玩,老是窝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