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夫人爱怜地摸着卢瑥安的光头:“好,娘知道了,安儿做了大好事,睡吧。”
……
卢瑥安是热醒的。
秋实把汤婆子挪走了,专心致志地给卢瑥安擦汗。见卢瑥安醒了,他让人把参汤和饭菜都送来,扶起卢瑥安,让卢瑥安挨在枕头上,他给卢瑥安一口一口的喂食。
美食没吃几口,卢瑥安醒来之后,全身被万蚁啃咬、被火灼烧、被千刀万剐如同凌迟一般的痛感,又特么来了。身体越难受,原身留下的、关于吸食麻粉的超然快`感,就越是诱人,卢瑥安咬紧牙关,紧紧地抱着被子,艰难地强撑着。
秋实拿了手帕过来,给他抹掉脸上的眼泪。
望着那濡湿了的手帕,卢瑥安才知道,身体太苦痛,他连流泪都感觉不到了。
秋实叹道:“少爷,您一定要坚持啊!前天关不住初雪,让初雪偷溜了出去,大概是吸了□□,它蹦蹦跳跳地回来,明明脖子上有挣脱锁链的伤口,却也上蹿下跳的,还汪汪叫,好不开心。夫人觉得放进屋里来会吵着少爷,就把它锁在外面。可它就在昨夜抽搐着,呕吐不止,刚刚已经去了。真的不能再吸了,大夫说,再坚持住五天,就不痛了!”
卢瑥安忍着痛楚,脑袋迟钝,想了好一会儿,才在脑中响起初雪是谁。
是原身的一条田园大黄狗。
原身在家中吸食麻粉的时候,大黄狗鼻子闻到香味,也好奇地凑了过来。原身平素十分宠爱它,麻粉昂贵,竟然也允它一起吸食,人狗同欢。
原身欢癫的时候,写诗饮酒,初雪癫狂的时候,狂叫跳跃。不能吸食时,初雪到处咬人,狂叫不止,爪子刨地,刮烂木门,于是被锁了脖子,锁在柴房内。
最后竟然连狗都去了。
从千里眼里看到初雪的惨状,卢瑥安捂住眼睛:“好好葬了吧。”
秋实转告着吩咐下去。
卢瑥安缓过气来,秋实给他又喂了几口饭菜,卢瑥安才终于想起睡觉前的事:“地图和画都送过去了吗?”
秋实汇报道:“春华送给过去了,他回来跟我说,秦大人很忙,他没见到秦大人,就见到了一个小衙役,姓陆的。那小衙役听了春华自报家门,说秦大人没空接见他,也不收任何礼物,语气态度都很不好,好像很不待见他似的。春华再三交代,少爷你送的东西很重要,是私藏麻粉的窝点,表示一定要送到秦大人手上,小衙役才比较郑重地接走了。”
卢瑥安用千里眼看广城上笼罩的红色和衙役的动态。
那位秦大人动作很快,北边的红雾消失了不少,不过仍然有深红的地方还没彻底清除。那些地方不是官府库房,是私人住宅,或是青楼赌坊,或许还没查封,卢瑥安看了几眼,打了个哈欠。
痛楚变得麻木,脑袋依然很困很混沌,卢瑥安又想睡了。
秋实又道:“那秦大人真的这么忙吗?一次都没来过我们卢家,也没来探望少爷。他以前来求学,老爷还教过他呢!”
卢瑥安不管这些,用热水漱了漱口,想起来一件事,又吩咐道:“他忙,不来,最好。你让人明日去买,麻粉来源国的书,去码头或者商行买,就是外文写的,也给买回来,我想看看,把我们害成这样的,是什么人。”
“都是阴谋诡计腌臜人!”秋实显然十分恼火:“那姓言的也不是什么好人,对了,少爷今早让抓的那个人,已经送到官府去了。过去那边送画的春华说,明儿就有人去姓言的府上抓他了,我就不信了,他那个奸商没有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