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钦泽对他招了招手,唇角勾得更高,似乎现出了恶魔一般的小尖牙:“过来,你爸在呢,我不打你。”
卢钦业试探性的迈出了小半步,卢钦泽不管他了,人回到门里去,驾轻就熟地给吕老师沏茶敬茶。此时卢国富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正襟危坐,见他儿子走进厨房,那眼神儿很不放心地盯着他。
原因无他,卢国富的继室洛温婉,正在厨房里,给吕老师准备喝的,正在烧开水。她和卢国富同村,是村里一枝花,长得也不差,嫁入卢家多年,养得白白净净的。卢钦泽一进去,接了她的活儿,捧了一套茶具出去,好像做过千万次似的,行云流水地沏茶。
修长而白皙的手指舞动,又好像在表演功夫似的,茶沏三遍,轻烟缭缭,清淡的茶香散发出来,未喝先甘。
连卢国富都不得不承认,他似乎闻到了从未有过的甘甜。
茶沏毕,碧绿而清淡的茶水送到吕老师的面前,卢钦泽有礼道:“老师,请喝茶。”
卢国富坐在一旁,老神在在地等儿子递茶,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他这不肖儿子坐在沙发的一旁,双手放在大腿上,自己捧起茶就喝,淡淡定定的,那优雅而闲适的姿态,比他还要老神在在。
卢国富:“……”
还是吕老师赞了好几句,请卢国富也喝,卢国富才下了台。
卢钦业此时进门,在给他爸妈问好之后,便一溜烟地溜向自己房间。
可他想了想,班主任都来了,他的垃圾弟弟肯定没好事情,便小心翼翼地下楼去,躲在楼梯口,偷听他弟弟的班主任会数落什么,好让他乐一乐。
而卢钦泽的后妈洛温婉,则握了握拳,好像终于提起勇气似的,深深吸了一口气,在卢钦泽身边轻轻柔柔的问道:“晚饭想吃什么菜呢?我去买。”
卢钦泽摇头,回道:“不吃,回去学校饭堂吃饭。”
卢国富听了,眉头一皱,马上骂他道:“你妈让你在家吃饭你都不吃,不比饭堂的好很多?”
“假惺惺的,”卢钦泽也不怕撕破脸,朗声道:“你说错了,她不是我妈。”
卢国富望了吕老师一眼,皱眉道:“那她也是你的后妈!”
在那噩梦里,卢钦泽记得,梦里的他,只骂了后妈假惺惺的,可没和他爸说出原因。
“我五岁的时候,你带上了她,带上哥哥妹妹和我一起到游乐场玩,当时我并不知道她是谁,可我最记得了,是谁把掉在地上的香肠喂给我吃,是谁害我拉肚子。总之她做的东西,我不吃,怕下毒。”
卢国富又望了吕老师一眼,皱眉道:“你别乱说话!你当你爸眼瞎?温婉从来不会害人。她家里贫困,珍惜食物,就是掉在地上的东西,也会捡起来吃。”
“哦,”卢钦泽把自己的那杯茶一饮而下,又道:“我可不认为,在我妈怀着二胎的时候,还能多次打手机给我妈骂街,拉黑了还用别的手机号打进来,带着一双儿女在我妈病床前炫耀的女人,把我妈骂到流产致死只为登堂入室、等着分家产的女人,能有多好。”
卢国富刚想为自己初恋以及老婆辩解,可卢钦泽没有给他辩解的机会:“我还知道,她很想弄死我只有我死了,我妈遗嘱里,所有转了给我的房产和厂里的份额,才能有机会通过你分给她。不然,她怎么会建议你把我送到电戒所去?电戒所的事,中央台都报道过了,国家学生安全教育平台的家长作业里都有,才刚被取缔停止了好几家,她有两孩子,能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地方?能提议送我去?”
卢国富闻言,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