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了面子的秦云州气得不行,对着任凌就一通乱叫。
只可惜任凌态度十分坚定,见秦云州不听话,他直接掐住了它的脖子,阴恻恻地问道:“怎么?不听话?”
感受着脖子传来的力度,秦云州丝毫不慌。
他早就看出来任凌就是个花架子了,要是以前,他或许还会怂一点,但现在,面对任凌的威胁,他纹丝不动,还用翅膀拍了拍身后的盆子,示意任凌继续给自己搓澡。
简直一副大爷模样。
任凌深黑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沙雕看了会儿,沉默片刻,最终松开了手。
他顺从地将沙雕放进盆子里,给它搓起背来。
秦云州并不知道,任凌做出这个决定,并非一时起意。
他感觉到,这只沙雕,对他来说是一个意外。
不知为何,任凌总会在它的身上看到秦云州的影子。
这一点实在是太荒谬了,明明一只是肥得都要飞不动的,脾气暴躁的雕,连人都不是,可是却让任凌莫名有种束手无策之感。
可能,沙雕之前闯进地牢找他时的形象,和深入敌营救他的秦云州,有那么一点重合了吧。
上一世,他为魔道中人所俘,困在某个密道之中无法逃脱,秦云州负伤闯入,将他抱进怀里,救了出去——
那时候,秦云州的头发早已凌乱,身上血迹斑斑,脸上也带着一道刀痕,狼狈到了极致。
唯有那一双黑色的眼睛,即使在昏暗的地底下,也依然亮着无比耀眼的光。
“任师兄,我来救你了。”他说。
在看到秦云州,看到他那双眼睛的一瞬间,任凌就知道,他被这个男人俘虏了。
他就像一位囚徒,从魔修的囚笼里出来,却陷入了另一个男人的陷阱之中,成为了他的奴隶,生生世世为他所俘。
冲着这一点莫名的相似,任凌始终无法对沙雕做什么。
有时候,甚至会被沙雕弄得心烦意乱。
他嘴上说自己是要用这雕来吸引讨好秦云州,但实际上,这个借口根本站不住脚。
而如今,他刚好有了一次可以进去秘境的机会,到时候他离这只雕远一点,也许就能少受一点影响了。
任凌的心思,秦云州并不清楚。
他只知道,不管他怎么努力,任凌都没有带他进秘境的想法。
可是为了任务,他必须得想办法进去,主线任务要求是帮助任凌克服困难,指不定在秘境里就能顺手完成。
看了看任凌,秦云州的脑海里无数念头闪过,最后,他心里一动,想出了一个法子。
……
第二天,玄元宗大门外的阵法处,一张巨大的灵船漂浮在空中。
船身长约百来米,色调偏暗,材质上等,通身构造简单低调,唯有船上若隐若现的符文,显露出其不凡的一面。
这是这次玄元宗出行的飞行工具,由两位金丹期长老用灵力驱动。
在那船的下方,五十名弟子陆陆续续地赶来,在登船处集合。
任凌过来的时候,已经有点迟了。
今天不知为何,一大早就没有看到那只沙雕。
他心中有些不安,但因为时间紧迫,也没办法花精力去寻找那只雕。
此时,他站在离这群弟子有点远的地方,颇有些心神不定。
而他的身旁,秦匀正与付师姐等人说着话。他的嘴角含着笑意,谈吐风雅,提到有关符箓方面时,让人感觉如沐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