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实在太折磨人了,身心上的双重折磨。
一场月考下来,游择一顺利生病了,大热天的,流着鼻涕发着烧,脑袋昏昏沉沉的,晚上饭也没吃,回到宿舍就直接睡了。
不知道是不是人在生病的时候就格外容易做梦,他梦见自己坐在考场上,一个字都写不出来,一抬头,发现监考老师竟然是郑知。
在梦里面,游择一想跟郑知套套近乎让他打个小抄,结果被铁面无私的郑监考赶出了考场。
游择一不情不愿地睁开眼睛,倒不是因为做梦气醒了,而是被吃完饭又在外面打了会儿篮球的室友给吵醒了。
他躺在床上没吭声,其他几个人也没注意睡在上铺的他,该聊什么聊什么,在宿舍里闹得不行。
游择一实在没法继续睡了,揉了揉脑袋,从床上下来。
室友见他突然出现,先是一愣,然后说:“你在啊。”
“嗯。”游择一生病难受,没有多说话,穿好鞋拿着自己的东西往外走。
他跟这几个室友到现在也没能熟悉起来,见他出去了,那几个人理也没理,继续玩儿自己的。
八月末,晚上八点多天已经黑了。
学校绿化做得不错,晚上校园里的灯光一亮,夜景倒是挺美的,可是游择一一点儿欣赏美景的心思都没有,一来是他实在难受,二来是蚊子太多,弄得他心烦。
他慢慢悠悠往学校大门那边走,想着出去买点儿药回来。
学校操场还有人在打球,天都黑了,借着那点儿路灯的光线,游择一非常怀疑他们能不能准确地找到篮筐的位置。
他突然想起之前坐在宿舍的自习室里看着郑知打球的场景,不得不承认男生打篮球的时候就是非常有魅力,哪怕这么晚了,也还是有三三两两的女生围在一边看。
只是可惜,他自己什么也不会。
往外走的时候游择一差点儿被篮球砸到,下意识地缩着脖子往一边躲,结果就听见了一个熟悉的笑声。
又是阴魂不散的周通,他发现自己跟这人还真是有缘,不过一定是孽缘。
“大晚上的你哪儿去啊?”周通指了指滚到一边的篮球,“给我扔回来!”
游择一过去弯腰捡起篮球,用了猛力丢了回去,他原本想往旁边扔,故意不让周通接到,谁知道那人身手还挺敏捷,往边上一歪身子,直接把篮球捞了回来。
“往哪儿扔呢你?”
游择一没理他,继续往外走。
周通抱着球看了他一眼,也不再追问,跟同学继续打球。
往学校大门口走的游择一突然发现这世界挺有意思的,他在人群里来了又去,最多只是得到对方的一个眼神一个问话,然后他继续走他的路,别人继续自己的游戏。
就好像他原本就是游离在外的一个人,可有可无,毫无意义。
想完这个,他又开始自嘲:琢磨这些有什么用呢?对于人家来说,你本来就是可有可无的。
他发现自己最近特别喜欢胡思乱想,估摸着是天太热,心都被蒸得躁动了起来。
他突然好奇,自己继续这么走下去,还会遇见谁。
这个他头脑昏沉的晚上,就好像是误入了一个游戏系统,游戏规定他必须要经过多少个熟人打多少遍招呼才能从这个游戏中离开。
他手里拿着纸巾,擦了擦鼻涕,快步走到学校大门口的垃圾桶旁,不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