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游择一以为郑知是那种很冷漠的人,可这个被他认为冷漠的人却牺牲着自己的时间不厌其烦地给他讲题;一开始他以为周通是那种小心眼儿还很烦人的家伙,可这个小心眼的烦人精竟然在他考试失利之后用自己的方式来安慰他。
游择一开始发现,原来人真的都是多面性的,很多时候第一印象看到的并不是真的他。
原本热得一身汗的他伸手握住冰凉的咖啡,突然觉得以后还是应该对周通态度好一点。
他几口就喝完了咖啡,然后闷头把郑知让他做的题都认认真真做好,写完最后一道之后,他想着翻到最后看看答案,在给郑知看之前自己先确认一下有没有错误,结果翻到最后才发现,郑知把答案全都撕掉了。
学生最知道怎么治学生,游择一有点儿抓狂,心想:郑知,你就这么信不着我啊?
他想着想着,竟然笑了,突然又想起郑知脖颈上的那颗痣,觉得有点儿像窗外挂在天上的星星。
他收好郑知的练习册,其实已经到了睡觉时间,但或许是因为刚刚喝了一罐咖啡,这会儿还精神得很,自习室只剩下他一个人,他还挺喜欢这种感觉,深夜的自习室,只有堆着练习册的桌子和不停旋转的电风扇陪着他,从打开的窗户外面溜进来的风也凉快了许多,让人觉得舒服,当然,如果蚊子能少点儿就更好了。
游择一又把周通刚刚给他的练习册摊开,随手翻了翻,趴在上面,看着窗外发呆。
外面的篮球场早就没人了,校园里昏黄的路灯显得有些孤零零的,他想起之前郑知在那里打球,周通也在那里打球,突然觉得自己就像这场青春电影的观影者一样,演员努力想让观众有代入感,可是观众跟他们的差距太大了,根本就融入不进他们的场景里。
此时此刻,19岁的游择一想要努力变好,可不知为何,就是不得章法。
第二天一早游择一到班级的时候其他几科的卷子都已经发了下来,正所谓“两眼一黑”,他这次算是真的体会到了。
自己坐在那里算了一下成绩,然后闭着眼睛趴在了桌子上。
郑知进屋的时候就看见游择一在那儿趴着,还以为他昨晚做题到太晚,没睡好觉,心想要不下次还是少给他布置一点儿“作业”吧。
“你来了啊。”
郑知刚坐下,游择一就坐了起来,说话的时候丧得眼睛眉毛都耷拉着,有气无力的。
“怎么了?又发烧了?”郑知记得游择一还有一针吊瓶没打,下意识就以为他病情反复了。
“不是。”游择一把自己刚刚在草纸上算的成绩给他看,咬着嘴唇没说话。
郑知看了一眼他算的分数,又看了眼自己桌上的卷子:“没事儿,明年六月才高考呢,还有时间。”
有时候,安慰其实一点儿用都没有,但这些没用的话从特殊的人口中说出来,比什么灵丹妙药都治病。
也不知道怎么的,郑知就成了游择一心里很特殊的那个人,当时的游择一觉得,大概是因为人家郑知是真学霸,学霸都说了还有时间还能提高,他也就信了。
学渣有时候对学霸就是会抱着一种盲目的信任,也不管对方说话的时候到底走没走心。
早自习的半个小时平时都是自习时间,今天一打铃班主任就拿着一张a3大小的纸进来了。
纸张有点儿发灰,十一高的学生们都知道这是什么。
虽然教育局三令五申不允许学校做排名,美其名曰“减负”,避免成绩排名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