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我错了……”黄飞兴认错认得快,嘴里的饼干也咽得快。
黄飞兴后桌的纪律委员阮辉,一边低语,一边在小本子上记下。
“黄飞兴上课偷吃零食被抓,罚扫厕所一周,下周开始执行。”
如此,将阮辉的话听得一清二楚的黄飞兴,才真正乐极生悲,露出后悔莫及的神色来。
还有十分钟就下课,他为什么就没忍住呢!呜……
顾行管班级不成文的规矩之一,没抓着不管,抓到重罚。
高一时班里还有几个其他学校过来的刺头不服规矩,现在全部乖乖执行,曾经的刺头之一阮辉还成为了他们班的铁血纪律委员。
黄飞兴坐下,班上再次恢复安静,这个过程顾行眼皮都没抬一个,倒是黎白饶有趣味地瞅了好一会儿。哇,年轻真好啊。
“顾行,”黎白极低音量地叫了一句,顾行不应,他毫无气馁之意地继续叫唤,“顾行,顾行,阿行,小行,小行行……”
“做什……”话没完全说出口,顾行嘴里被黎白塞了一颗剥去糖纸的西柚味水果糖。
黎白的脑袋凑更近了,他嘴角弯起,脸颊两个小漩浅露,眉梢微挑,相当神气,“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和飞兴一起去买的。”
一堆水果糖里,他特意挑了很多顾行喜欢的西柚味买。
顾行略略偏头,黎白的脸近在咫尺,他甚至能看清楚黎白肌肤上的白色绒毛,根根分明的长睫毛,还有那眼底不比往日灿烂的光。
黎白有心事,并在努力用嬉笑掩饰当中,顾行的观察这样告诉他。
顾行的嘴巴轻轻动了动,糖果往里滑动了些,眸光扫过黎白,又再低下继续答题。
没能讨好成功的黎白回过头去,叹一声自己的幼稚,也跟着认真做了两道数学题,随后放学的铃声就响了。
各自背上书包,顾行和黎白一起往外走去。
顾行主动开口问道,“去哪里说。”
黎白闻言思索了好一会儿才回道,“去宿舍天台吧。”
除了顾行,他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件事,宿舍天台被用钢筋框起来,多是拿来晒衣服被子,相当开阔,有人上来也能第一时间看到。他们只要不神经质地大喊大叫,没人能听到他们的谈话内容。
顺便他想吹吹风,而不是闷在某个室内。
顾行神色复杂地看一眼黎白,一起换个方向往宿舍楼走去。
七楼之上就是阳台,今日明显体虚的黎白喘了好几下才恢复,动则跑个十公里的顾行则是什么反应都没有。
沉默继续片刻,憋了一天的黎白先开口,开门见山,直奔话题中心。
“我不是我爸的亲生儿子。”
在斟酌话语拒绝黎白告白的顾行,脸上浮现明显的惊愕,当然,惊也是真的惊。以顾黎两家的交情,他此前没有半点察觉。
而黎白的话也没说完,他脸上的阳光伴随西边缓缓落山的红日,一点点被阴霾取代。
“我他妈根本就不是早产儿,我妈……陆曼跟我爸之前,就怀了我了!”
他爸黎源就是陆曼攀附豪门无望后,给自己和腹中子找的老实人和接盘侠。黎源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才撞上他们母子。
黎白脸上的怒和恨半点做不得假,顾行了解的黎白也不是会拿这种事开玩笑的人。
“你知道她这两年频频往北市飞是做什么?他|妈|的,她又和那奸夫勾搭上了!”
她要是本事点能骗他和他爸一辈子也是好的,现在半辈子都过去了,她还有了出轨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