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秋姨娘说手上有二奶奶的把柄,半烟根本不想知道,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她只想求周瑞家的给她机会调入其他院子。
半烟丧着脸,时不时用期待的眼神望向周瑞家的。
周瑞家的眼风一剜,就明白了这丫头的心思,又低头想了想,还是弄不明白大房的姨娘怎么跟二房扯在一起,便带着半烟去大房先探探情况。
没想到这一去,竟然得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周瑞家的无法决断,忧心忡忡地回来告诉王氏。
王氏气得浑身发抖,“那个贱婢竟敢威胁我?我现在就想让她去死!”还狠摔了好几个瓷器摆件。
噼里啪啦一阵脆响,心疼得周瑞家的都顾不上秋姨娘那事,忙安抚王氏道:“奶奶,秋姨娘是哪个牌面上的人?既然她有求于您,又因大奶奶的陪房嬷嬷处事不公,伤及贾家子嗣。奶奶,咱们一不做二不休,把这事闹大了算了!”
王氏这阵子实在太憋屈了,心里仿佛积了很多火气,根本无处宣泄。现在又被人抓住是自己害死瑚哥儿的罪证。那可是荣国府嫡长孙!不是什么猫猫狗狗,到时肯定会去母留子的,她不想死!
“……那什么秋娘的,竟敢来找死,干脆成全她吧。”声音狠厉,仿佛来自地狱的魔鬼。
这时肚子里的孩子剧烈地踢起来,仿佛在抗拒什么。王氏深呼吸几次,心里念佛,祈求菩萨保佑肚子里的孩子。
或许听到母亲的声音,肚子里的孩子安静了下来。
“到底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没得个轻狂!”王氏冷静下来,拿出帕子擦自己的手,“这次你要办的漂漂亮亮,别留下一丝痕迹。”最好把那病秧子气死!
周瑞家的见自家奶奶恢复理智,连忙叫下人进屋收拾地上的狼藉。
今日风雪渐歇,梨香院的院子房舍清扫得干干净净。
贾代善这个年纪容易觉醒,耍完一套慢悠悠的拳法,他就会叫人摆饭,因而用早膳的时辰比荣国府其他主子的要早。
冯二家的打发丫鬟去帮国公爷洗漱净面更衣,然后去催促大厨房的婆子麻利点上菜。等菜品上好,包得严严实实的小贾琏被傅洪家的选的奶嬷嬷赵氏抱着入正厅。
正厅中央方桌旁有个奇怪的陈设——一个紫檀木福禄万代嵌大理石面的花几,这花几上放着一个成人手臂长、船儿似的敞口箱。
老人家年纪大了,就有点任性,更何况是府上身份最高的国公爷。因国公爷对大房的琏哥儿的看重,吃饭睡觉,几乎片刻不离。
她们这些下人还见过国公爷放心不下,用膳过程中好几次放下汤羹进里间去看熟睡的琏哥儿,梨香院的下人们这才深刻认识到大房的琏哥儿有多受宠。
而这突兀的敞口箱,就是贾代善用膳的时候,小贾琏睡觉的地方。
——简直是吃一口饭,国公爷就要看一眼。
卞钟用神识看的时候,简直乐不可支。
荣国公“庄重严肃”地用完早膳,接过茶漱口,视线往睡得昏天暗地的小贾琏溜了一圈,这才问:“万寿节的礼可备好了?”
傅洪家的目不斜视,恭谨道:“回老爷的话,今儿珍宝斋按照您的要求送来一批货,那管事在外面候着,等老爷传唤即可。”
“很好!”
贾代善高兴地拍大腿,却痛的他龇牙,都忘了他不是小年轻了。他摸了摸犯疼的地方,想把琏哥儿带出去,又觉得外面太冷,恋恋不舍地叫赵嬷嬷带小贾琏下去休息。
很快,冯二家的恭恭敬敬地把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