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竹声还未响起,京城人因为上面对这位皇叔的葬礼十分重视,还下旨全国哀丧三月,丝竹笙箫宴客等都不能进行,可把一些纨绔子弟都快憋坏了!
其中几位就找到贾赦去外面聚聚,顺便让贾赦为他们掌掌眼,他们想挑些小巧的物件送给长辈以示孝心。
受东松院压抑的气氛影响,贾赦也想出去透透气,就向贾代善请示。贾代善抱着大孙子,看都没看他一眼,摆摆手让他出去了。
贾赦去账上要求支三千两,账房的有些为难地说:“大爷,老爷吩咐过,每位爷每个月只能支一千两做交际花费,多的……就要请大爷自己补上。”
以前贾赦去外面买金石古玩,都是从公中支银子的。
左一个青花釉上彩鱼藻纹盖罐,右一个仲山居士的《雪景山水图》,还有自己最爱的古董扇子,银子就这样哗啦啦地流出去了。
史氏说过贾赦太大手大脚,结果被老太太没好脸色地怼回去,说不可以限制赦哥儿的月银。把这事说给贾代善听,那时的贾代善对这种家务琐事丝毫不在意,还觉得史氏多事,让史氏没能上贾赦的眼药。
最终的结果是,贾赦在公中花了多少银子,史氏就会从账房取出同样数额的银子给贾政。这样的交锋,一直持续到贾代善收走史氏的管家权之前。
“恩候,你最近怎么样了?感觉你变了好多?”一位纨绔子弟说。
贾赦心中一惊,面上不露,问:“哪里变了?还不是那个样,就是夫人的病一直没好,没心情出来玩。”
这些纨绔同是一个勋贵圈子,有镇国公的四儿子牛骍,他上头有个出类拔萃的大哥牛骏,家中资源都倾向这位大哥,自己又不是个能干的,加上母亲溺爱这个小儿子,就放他出来跟贾赦浪荡。
牛骍也听闻了这事,安慰道:“大丈夫何患无妻?你家老太太亏待谁也不会亏待你的,你放心吧!”
旁边的齐国公的大儿子陈善思索了片刻,突然道:“我听闻济南有位很出名的医手,叫什么……张、张什么来着?”他扭头问其他人。
最先跟贾赦说话的——兵部右侍郎的三儿子梁译庭道:“张坤载。那位大夫的名字叫张坤载。他的父亲张博是太医院院使,虽然只是正五品的官,但他是圣上最宠信的御医,那位清慧大师就是被这位御医治好的。”
“清慧大师……是谁啊?”牛骍好奇问。
“这种大事,子莘你不知道吗?清慧大师就是太上皇的姐姐昌明长公主,北静王府还因为这人而降了爵位!”陈善不可思议道,家里的老太爷整天叹气,说北静王府后宅不宁,被一个妇道人家连累了。
贾赦也听说了这事,毕竟母亲为了出去探望北静王妃,哦不,如今是北静郡王妃,想让父亲通融通融一下,但是父亲不允。母亲跟父亲大吵了一顿,最后母亲被父亲彻底禁足了。
只是贾赦不知道的是,父母之间关系早就降到了冰点。
史氏与贾代善争执不下时,被怒火冲昏头脑的史氏恨极了眼前这个薄情的男人,拔下头上的簪子,一下子就扎进了贾代善的胸膛。
贾代善无法置信,没想到这个女人能下这样的狠手。他捂住胸口上的伤处,口吐鲜血,指着史氏,道:“你……你好狠毒啊……”
史氏见到贾代善就要死了,还是自己下的手,顿时觉得人生快意极了!
她靠近濒临死亡的贾代善,恶意笑道:“你这个老头子,我很早之前就想让你死了!谁让你不再是那个能打仗的大英雄?谁让你老了之后变得那么面目可憎?谁让你——”
“夺走属于我超品国公夫人的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