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钟隐身望着已经换好寿衣、躺进棺材的“自己”,不知前朝那个喜欢办丧事的王爷是不是这种感觉,感觉还挺奇妙的。
耸了耸肩,真的,她真的不是特意选这一日“死”的,谁知道王氏会突然发动呢?
越过神情悲痛的下人们,卞钟瞬移到忧古堂。
此时的贾政已收拾好行囊,正准备去通惠书院,就跟王氏商量要把周姨娘带在身边服侍。
本来男人出行时身边的人和物都应该是当家主母安排,没有哪一个男人会主动要求带小星服侍的。通常是暗示,没有这样大咧咧地说的,那样岂不是告诉别人自己是饿中色鬼吗?
男人脑子犯抽,女人也不正常。
王氏本来就不是个大度的,怀孕期间,那个周姨娘一直霸着贾政,除了初一十五,其他时间都找各种借口把贾政叫走。就算初一十五留宿正院,贾政也只是宿在外间,一点也没安慰安慰孕期的妻子的意思。
若不是为了孩子,若不是铜簪一直劝说她,若不是自己的陪房被国公爷打发了大半让她孤立无援,王氏早就把荣国府闹得天翻地覆了!
这次听到贾政这样提议,王氏忍啊忍,可是这次真的忍不了!
王氏挺着肚子跟贾政大吵了一架,情绪激动下,王氏还狠狠挠了贾政一脸。后来贾赦去看时,更加嘲笑这个破了相的弟弟。
贾政信奉君子动口不动手,被王氏这样一挠,火气也上来了,指着王氏之乎者也了一通。
王氏听不懂啊,只知道贾政在骂她,心中更恨,过去几个月的忍气吞声,可不是让他这个懦夫色鬼踩到她这个正室夫人的脸上的!她可是都太尉统制县伯王公之后!
王氏扶着圆桌,摁开一个暗格,也不管贾政和铜簪的错愕,直接掏出一个药瓶,倒出里面的药丸,有三四颗,趁着贾政张大嘴巴指着她问“这是什么?”的时候,把那些药丸全倒进贾政的喉咙里!
贾政被灌得措手不及,全吞了下去,他一边干呕,一边厉声质问王氏给他吃了什么。
王氏又得意又嚣张道:“贾存周,看你以后还怎么对不起我!我给你吃的是毒/药,想要解药,就得好好待我!”
这样痛苦又憋屈得日子熬了六七个月。王氏是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发。她选择了爆发,做事全然不经大脑,也不顾后果,只图痛快!若是可以,王氏更想把周姨娘那个妖精大卸八块!
这下,贾政终于忍不了了,直接扇了王氏一个巴掌,王氏抱着肚子重重地摔在地上,动都不能动,只能惨白着脸痛苦地呻/吟,地毯上很快氤氲出一大滩血迹。
目睹了一切的铜簪早就被吓得腿脚发软,一边哭一边朝门外喊:“快去请大夫!奶奶要生了!快去请太傅!”
外面守门的仆妇早就觉得不对劲,早先里面传来二爷和二奶奶的争执声,还有一声沉重的坠地声,这次是奶奶身边的丫鬟的尖叫声。见势不妙,丫鬟婆子慌忙闯进去,就看到二奶奶捂着肚子躺在地上,鲜血把玫红福寿的地毯染得更黑了,让人只觉得恐怖。
而二爷只是楞楞地望着自己的右手,对闯进来的人视而不见。
场面完全失控,还是风风火火赶过来的老太太迅速维持好秩序,去扶起二奶奶的,去请太医的,去知会府上各个主子的。哦,还有去通知亲家王家。
幸好府上早就备下产婆,不然二奶奶就一尸两命了。
只是那个产婆见到这种情况,还是觉得很棘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