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钟在东北某县城一个名叫下达河乡的小村庄内。
这个村庄曾距离高句丽割据政权非常近。自从前朝灭亡了这个小国,本朝就延续了前朝的政策,对高句丽遗民的打击不留余地。只是后来蒙古部落崛起,且版图往南迁移,朝廷多次派兵想控制此地区(河套地区),但是都失败了。
张家人被流放到这里,就不得不时时面对蒙古铁骑冲来的厮杀。
这还是兵祸,能侥幸逃脱算是老天庇佑。避不过的还有天灾。
去年因为百年难遇的大雪,全国上下被冻死的百姓不计其数。若不是卞钟及时给张家人送去煤炭,还在这个地方大肆掠取了雪绒精,让这个地区不要那么寒冷,不然张家人可能等不了这次卞钟去探望他们。
这次卞钟过去的时候正好遇上一场倒春寒,那刺骨阴冷的风和雨,仿佛要冻入人的骨髓里,卞钟也是施了一个灵气罩才觉得好些。
“姑娘你找谁……小妹?!你怎么会在这里?”一个满面风霜的男子提着一桶活蹦乱跳的鱼从外面进来。
说实在话,这个地方都是黑土地,土壤肥沃,种什么得什么。水源也充沛,地方出产丰富,民俗民风淳朴,还算一个挺好的发展之地,就是要时不时面对极端气候的变化,以及来势汹汹的兵祸。
张氏花费了大半的嫁妆去打点小吏还是有用的,张家人没有被发配去挖矿已经是万幸。如今张家人在这个下达河乡已经成为免费的私塾老师。
毕竟一个前太子太傅,两个进士儿子,还有三个童生的孙子,虽然功名都被剥夺了,但可以看出张家人家学渊博,学风浓厚。
读书人在哪个地方都值得尊敬的。
因此明面上没有人主动与张家来往,但村民对张家人的排斥没那么深了。这不,村长已经允许张家人用村里的资源,例如山上的野果野菜,小河里的小鱼小虾,让张家人能添点口粮,不被饿死呢。
说话的是张氏的二哥,卞钟突然显出身形,把人吓了一跳,张二哥的惊呼声惊动了屋子里的其他人。
“瑶嘉……你怎么……”说话的是张氏的父亲,也就是那个被牵连的前太子太傅。他注意院子外的犬吠声,院墙才齐肩高,幸好此时没有村民经过,便当机立断嘱咐道:“老大老二你去看看周围,有什么风吹草动就提醒一下,瑶嘉,你随我来!”
卞钟跟在张父后面进了厅堂,里面还有一个正在布置碗筷的大嫂,张大嫂见到这个架势,心里十分吃惊,但还是有眼色地退下了。
张父也不多说,直接坐下,问:“瑶嘉,你不是在荣国府吗?是不是贾赦那个家伙对你不好?若是能起复,看老夫我怎么教训他!”
卞钟也知道张父如今没有那个能力去教训自己的女婿,但这份爱女之心还是让人动容,便把张家被抄家流放之后荣国府发生的事都告诉了张父,包括瑚哥儿溺水身亡,琏哥儿的出生,还顺便把自己“死亡”的消息也告诉了他。
听到这里,不知是被吓得,还是被气的,张父捂住胸口,一副要厥过去的模样。
卞钟给他输入一点灵气,见张父脸上恢复了血色,才道:“女儿觉得这样挺好的,虽然女儿如今有些神通,但这当中涉及的利益太多了,女儿不懂那些,也不想便宜了贾家,就死遁离开了。”
张父倏地拍桌,指着她骂道:“糊涂啊糊涂!你就这样走了,琏哥儿怎么办?!你就不担心贾赦那家伙娶的继室会磋磨我外孙吗?你怎么就这么狠心撒手不管?!”
怒吼声传到外面,院子里两个男子面面相觑,忍不住竖起耳朵听里面的动静。
见张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