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咯噔一下,连礼仪都顾不上,急忙窜到李太后的身边,拉住李太后的袖子摇晃撒娇道:“儿臣今年才十六岁,哪里老大不小了?”
李太后气定神闲,不为所动:“十六岁还小,你爹当年九岁的时候就知道偷偷送花给我,你呢,这事娘不给你操心,你就永远想不到。”
容钧没想到她娘会突然爆出这种猛料,不过她不想成婚,容钧继续无赖地撒娇道:“我和爹又不一样,他那时候还是个王爷,天天闲的要死,我这么忙,哪有时间去做这种事。”
“就你嘴贫,正因为你没时间,我这为娘的才要帮你物色啊,傻孩子,你难道就不好奇是哪家的孩子?”
“不好奇。”容钧回答得斩钉截铁。
李太后看到女儿这样,脸上微微一笑道:“这事就算你不好奇也不行,我已经为你做了主,镇国公府的那个小子陪着你一块长大,而且品貌双全,是个好孩子,为娘的早早的就为你打算好的事情,如今咱们皇家已经给他们穆家下了聘礼。”
容钧的一张小脸瞬间垮了下来,小声嘟囔道:“娘,我和清尘是兄弟,您乱点什么鸳鸯谱啊。”
李太后听到这话眼底笑意更浓:“古往今来男婚女嫁乃是天地伦常,清尘那孩子又有哪点配不上你啊,我看他的才学比这天下男子都要强上百倍。”
容钧撇了撇嘴道:“若论才学,谁也比不上顾太傅。”
李太后皱了皱眉:“顾言笙?”
容钧一看李太后嘴里念叨出这三个字,心跳漏了一拍,眼睛也变得亮晶晶的。
李太后摸着容钧的头告诫道:“那是你的老师,你怎么能打自己老师的主意,而且她比你大了十岁,你父皇在位时就对她赞赏有加,是个不可多得的能臣,皇儿你行事万不可如此荒唐。”
李太后是了解自己女儿的,平时听起来只是随口一说的话,指不定是在心里酝酿了多长时间,她必须明确地告诉她不可以。
容钧腮帮子鼓起来道:“朕哪里荒唐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帝师是朕的老师,也是朕的臣子,为何朕不能娶她?”
李太后捏了捏自家女儿气鼓鼓的小脸道:“你呀,就是图个新鲜,真让你娶回来,说不定等哪天看到美人迟暮了,你又会厌弃人家。”
“儿臣不会,儿臣会一辈子对她好。”
李太后掸了掸袖子,眉目平和:“省省你这心思,我儿是帝王,怎可为一个女子如此,将来如何担得起这万里河山,扛起祖宗基业,我已经为你指了穆清尘,这桩婚事你必须同意。”
容钧抿紧唇角,退后几步,一言不发地对李太后行了礼道:“儿臣告退。”
待容钧走了之后,李太后漫不经心地饮了一口茶,服侍她多年的老嬷嬷看出李太后心情不好,小心翼翼地问道:“我看皇上这是生气了。”
李太后把茶放下,杯子底部搁在桌面上有些重:“她也不小了,哪能事事都由着她的性子来,就这样都沉不住气,还想娶帝师,她要是真有那个本事,我也不会着急她的婚事,该是给她磨磨性子的时候了。”
老嬷嬷口中连连称是,她是看着李太后长大的,这娘俩是一个性子,李太后年轻的时候也和容钧一样,性子跳脱,不服管教,而容钧呢现在则是个锯了嘴的葫芦,年龄小的时候就坐上了高位,再跳脱的性子也被磨得沉稳了点,这李太后说是要给容钧磨磨性子,她估摸着这事,李太后怕是要给自己也磨磨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