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兴的话音刚落,周围传来了一阵喝彩声。
顾言笙心里暗道,这个卫指挥长相憨厚,官威倒是不小。
几个弓兵上前,把孙胜和他的家仆绑了个严严实实,卫子兴使了个眼色,连带着嘴都被堵上了。
剩余的几个弓兵,看到衣衫褴褛的女子和老叟却犯起了难,不知道是否也应该带走,站在那里犯起了难色,向卫子兴请示。
卫子兴轻咳一声,刚被人捧得轻飘飘的,又是在皇上面前表现,早就不知今夕是何年了,正欲开口发话。
容钧面无表情道:“放了她们。”
卫子兴看向容钧,忙冲着弓兵急道:“愣什么呢,让你们放开。”
弓兵忙退了下去 ,卫子兴弯着腰诚惶诚恐地走到容钧身前。
容钧眉峰微扬:“你先下去吧。”
卫子兴一愣,他畏惧容钧的雷霆之势,不敢抬头,只好和赵全面面相觑,良久之后才道:“……诺。”
赵全送了卫子兴一程,他压低声音道:“这件事情不要对任何人提起。”
“是是是,小的以后还望赵总管多多提携呢。”卫子兴嘴里说着,手上悄悄往赵全的袖口里塞了点银子。
赵全紧了紧袖口,胖脸上挂着笑,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那是自然。”
老叟见那些人都被弓兵压走,忙拉着女儿过来向容钧拜谢道:“谢谢贵人。玉儿,快来给贵人磕头!”
容钧道:“起来吧。”
老叟手指皲裂,满脸泥灰,他的女儿粗布麻衣,手肘处已经磨了一个洞,露出通红的皮肤。
容钧眉头拧紧:“赵全,把衣服脱下来。”
“啊?!”赵全惊讶道。
这女子生得虽不如帝师那般貌美,却也是一个清秀佳人,剪水秋瞳,顾盼生姿,小模样端是看着就觉得勾人的紧,此刻像个受惊的小白兔似的缩成一团,让人不禁心生怜惜。
陛下这是在怜香惜玉?难道陛下实际上喜欢的是女人?
赵全瞬间露出了顿悟的表情,怪不得陛下要退了和穆公子的婚事,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他在宫里呆了快二十年,也算是见多识广,所以并没有因此而大惊小怪。
作为容钧的贴身太监最重要的就是体察上意,赵全当即把身上的外袍脱了下来,送到了容钧的手上。
容钧微微弯下腰,把衣袍披在了女子的身上。
女子揽住了衣服,遮住了破烂的衣服,轻声说道:“谢谢公子。”
容钧身子一僵,这还是她第一次被人说谢谢,感觉还挺不错的。
容钧白嫩的脖颈有些微微发红,对着老叟道:“你们何故在此?”
老叟用衣襟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沧州水患,我带着一家老小随着老乡们一块逃难北上,谁料她娘因为路上的一场风寒染上了重病,花光了一路的盘缠,眼看着就要吃不上饭,她娘就要饿死过去,万般无奈才想了这个法子,第二天顾府布了粥棚,老朽这才吃上了饭,忙去把女儿给要了回来。”
赵全一听就想起了自己当年被他爹卖进宫里的场景,恼火道:“老头你糊涂啊,就算再不济也不能把女儿卖给那种人啊。”
老叟长叹了一口气道:“我也是实在没法子,我在京都举目无亲,总不能看着我的发妻饿死吧。”
赵全愤愤不平:“你……你还算个男人吗?!”
老叟被赵